副統領臉色慘白簡述了經過。
席永勝咬牙,“蠢貨。”
這一次,豫王絕對要被陛下問責,他們這些豫王府護衛軍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當著一眾將士包括衛所將士們的麵,副將領被這麼斥罵,臉色越發難看,低頭不語。
席永勝掃了一圈後頭的豫王護衛軍,心頭更是煩躁,朝蘇牧虛虛抱拳,“蘇指揮,改日再會。”
蘇牧微微頷首,“好。”
又問,“席統領是要回去了?”
席永勝“嗯”了一聲,“戰事了結,明王命我等歸於原地。”
“哦,原來如此。”
蘇牧沒再說什麼,隻靜靜目送他打馬離開。
戰事才結束就趕人,看來明王很生氣。
若是能見到,他還是伏低做小好好認錯吧。
雖然來遲原因不在他,但自己到底也牽扯其中。
隻盼著明王向朝廷告狀之時,言辭莫要太過“激烈”。
蘇牧正盤算著,就聽對麵任知府道,“蘇指揮使,我的人剛好遇到了王爺身邊的幕僚,對方帶了王爺的口信。”
蘇牧抬眼,就見遠處停著一輛馬車,一人下了馬車正朝自己而來。
幕僚,那就是明王的親信。
蘇牧下了馬,朝來人疾行而去。
“在下陸啟文,見過指揮使大人。”
蘇牧笑著道,“先生不必多禮,任知府說,先生帶來了明王的口信?”
“對,王爺說感謝指揮使大人奔赴馳援,雖然遲了,但大人的心意王爺感受到了。”
蘇牧眼睛一亮,麵上湧出幾分慚愧,“儘管我們日夜馳騁,但還是晚了。”
“蘇指揮莫要自責,王爺說了,船陣大火責任不在您,送去盛都的急報中......”
陸啟文看了蘇牧一眼,笑容輕和,“大人放心,我們王爺明辨是非。”
蘇牧鬆了一口氣,“多謝王爺。”
“不知軍營戰後可需要幫忙?我們既然來了,也不能不乾活。”
陸啟文笑著搖頭,“王爺說了,您與諸位將士遠道而來,辛苦了。在下已經命城中酒樓置辦了飯菜,一會就送來此處,休息過後,蘇指揮使可帶著將士們重回衛所。”
蘇牧知道對方是不想讓他們去礙眼,便道,“那就多謝王爺了。”
陸啟文上前一步,悄悄將一份信送上,“王爺忙碌來不及見蘇指揮使,便讓在下轉交此信,感謝指揮使與眾將士一路辛苦。”
蘇牧詫異望著他。
不是隻有口信嗎?怎麼又有信了?
他低頭準備拆信,卻聽見陸啟文道,“城中還有諸多瑣事,在下就告辭了。”
“陸先生慢走。”
待陸啟文坐回馬車,蘇牧展開信一瞧,空空如也。
唯有中間夾著一張三百兩的銀票。
蘇牧重新裝好信封塞入懷中。
隻覺心頭熨帖。
明王挺好。
過不久後,陸啟文說的飯食就到了。
菜色極好。
蘇牧帶著一眾將士吃得飽飽的,重新上路。
......
回去的路上,陸啟文垂眸思忖著方才自己的言行。
王爺心裡對蘇牧有氣,隻交代將遲來的人全部趕走。
但他卻認為,得罪一個衛所的指揮使不是明智之舉。
眼下蘇牧這個衛所的人比起其他衛所來說,人少的可憐,隻有區區千人,甚至不如一些大衛所下頭的千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