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朝此人看了一眼。
看樣貌二十七八的模樣,有些年輕。
看著眼生。
豫王想起來,這人是前段時間嚴先生帶來的,算是嚴先生的弟子。
嚴先生的弟子,鄧義良。
“你說。”
“陛下明察秋毫,想來就青其府山火一事定會徹查。王爺沒做什麼,自然不會被冤枉。但......”
幕僚看了豫王一眼,繼續道,“但王爺的人出現在青其府,無論做沒做什麼,仔細算起來,總歸是有幾分錯處的。
此事可大可小,端看陛下怎麼想。”
說到了點子上。
嚴先生覷了弟子一眼,“你想了什麼法子?”
他這個弟子素有急智,之前幫著想了不少對策。
他這才引薦給王爺,帶在身邊調教。
等明年他女兒及笄,正好可以嫁過去。
“小人以為,王爺可以與許貴妃搭上線。若有貴妃幫王爺說幾句話,便有了轉圜的餘地。”
豫王皺眉,“她?”
他輕聲道,“恐是不行,自老三死在北地後,許貴妃半點不待見我們兄弟幾個。”
在宮裡打照麵時,最多就是幾句勉強的客套話,笑容都少,難以攀談。
鄧義良搖搖頭,“王爺不試試,如何斷定不行?當年北地一戰,王爺曾為了搭救旭王而身受重傷落下病根,貴妃再冷心冷情,也該感念王爺的兄弟之情。”
豫王眸光閃爍,沒說話。
“前陣子,王爺不是提到宮裡許貴妃想為外甥女挑夫婿嗎?不若就從此處入手?”
“本王的人與貴妃外甥女聯姻?”
豫王皺皺眉,“不好挑。”
他前次提到此事,乃背地裡奚落許國公府日暮西山,許貴妃想給外甥女找個德才兼備,家世還要好的夫婿,簡直癡心妄想。
他的親信之中,貴妃看得上的人家,人家不會同意。
看不上的,他若是去保媒,就是討罵。
豫王這般想,他的幕僚們卻覺得此法不錯。
嚴先生道,“王爺,在下有個人選,王爺不妨試一試?”
“哪家?”
“楚知府。”
豫王挑眉,“楚廣的兒子楚博源?本王此前考教過他,可以說是萬裡挑一的人才,小小年紀就中了秀才,如此才智,怎肯與一孤女結親?”
他要是楚廣,他才不願。
那孩子有狀元之才,等日後去了盛都蟾宮奪桂後,有的是貴女願意結親。
嚴先生微微一笑,“王爺,肯不肯的,端看楚大人對您的忠心。上次支援船隻結陣起火,若非王爺力保,他恐早與丁陽一樣下獄了。”
又道,“王爺體恤楚大人,怎知楚大人沒有為王爺犧牲之心?許貴妃膝下無子,偏生又受陛下珍愛敬重多年,若能得她助力,王爺以後的路定好走許多。
屆時,待王爺一言九鼎,又怎會虧待楚大人?”
豫王承認自己心動了。
“晚上設宴,本王要宴請楚廣。”
......
深夜,楚廣一身酒氣回了家。
楚夫人親自服侍他沐浴更衣,嗔怪道,“夫君今日怎喝了這麼多?瞧著臉都快熟透了。”
楚廣麵色潮紅,眼睛卻亮的嚇人,精神頭更是極好。
“王爺設宴,多灌了幾杯,無礙,一會吃一碗夫人親自熬的醒酒湯就行。”
楚廣捏著楚夫人的手摩挲著,“許久未喝酒,都沒機會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