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瞪向自己的幕僚。
不是說了,挑得青其府最有才的學子嗎?
怎麼回事,到現在提前交卷的,沒一個是青其府的?
他用得這些人在這時候搞謙虛?
身後的幕僚垂著頭不敢看。
都怪青其府府學的那些個迂腐老頭,說什麼自古尊崇聖賢書,算學乃奇淫巧技,玩玩也罷,不必浪費時間去研究。
要不是這次陛下支持三府合辦擂台,青其府的府學官員們,還未將算學課程抬到明麵來。
聽說另外兩府都提前好些年重視府學,他們是青其府臨時抱佛腳,差距甚大。
瑞王捏緊扳指,磨了磨牙,“回去,給我好生訓訓府學那些個老東西。”
依著他對父皇的了解,說不定此時正在城中。
而外頭圍觀的人群裡,一定有他的眼線,一結束便會回去報信。
屆時,他的青其府不是成了最差的那一個?
萬一......青其府一個人都未進前二十呢?
明日,他還有臉坐在上頭?
瑞王想著想著,自己都緊張起來。
偏生幕僚還湊到他耳邊,道,“王爺彆急,待一會成績出來,咱們再想想辦法?”
對,一會還有公開排名次的步驟。
瑞王閉上眼,想走。
眼看著時間過半,一半的學子都交了卷,他的心越發涼颼颼的。
這時,終於有兩個青其府的學子起身交卷。
他才大鬆一口氣。
“簡直比本王自己去考還要焦心。”他喃喃。
待比試擂台結束,監正帶著三位府學的教授一起閱卷。
不一會,進入第二天比試的人選出來了。
國子監八人,嘉安府六人,興越府四人。
青其府隻兩人。
瑞王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麵色紅了青,青了白,麵皮都抽了。
豫王也不大高興。
他是東道主呢,卻是倒數第二。
但想想瑞王的青其府隻有可憐的兩人,又釋懷了。
這一次,他貼心的沒有落井下石。
但他不張口,黑黢黢的明王卻主動張了口,問道,“四哥,可是青其府上下都忙著救火抗災,一時間疏忽了對算學的重視?”
山火都過去多久了,還提?
瑞王氣得眼皮子都抽了。
卻又不能當眾發作,隻黑著臉道,“青其府推崇聖賢,尚未認真研習算學,此番來比試,不過重在參與,五弟對名次怎這般執著?”
又掃了眼豫王,似乎在說,你看東道主也就這樣,你去說他啊。
明王嗤笑一聲,“四哥真豁達,弟弟望塵莫及。”
又道,“難怪前次鄉試青其府舉子少那麼多,四哥都不著急。”
瑞王“.......”
憋了半天,他道,“五弟,你在嘉安府被被曬黑的,不止是臉皮。”
豫王適時開口,“四弟,父皇這般重視算學,都讓我等舉辦弈數擂台了,你卻還這般不上心,也不怕被參一個陽奉陰違?”
瑞王冷哼,“二哥,難不成要參我?”
嗬嗬,沒事誰會參他?
不就是他這位好二哥?
豫王見他沒了從前的裝腔作勢,心頭高興不已,學著瑞王從前的架勢道,“四弟,怎能這般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