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怔。
孟鬆平轉身就走,“諸位大人,我在大理寺等你們。”
眾人麵麵相覷,“孟大人的意思......”
啊,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嘛?
孟鬆平此人不應當如此啊。
難不成,許國公府......
眾人想找許國公人在哪,卻見那精神矍鑠的老頭正和郭翌說著話。
“郭大人,嘉安府風光如何啊?還有興越府,是不是特彆養人,怎麼感覺你去一趟,這頭發都黑了?”
那郭翌原來是個少白頭。
年紀不大,發絲裡卻是夾著不少銀絲,今兒一瞧卻沒了,看著都年輕幾歲。
郭翌有些不好意思,“嗐,去了趟嘉安府,那邊有個小友送了點烏發的,國公想要的話,可讓人去玉容坊買。”
盛都而今開了一家玉容坊,生意好的不行,據說日進鬥金,許國公也有耳聞。
“原來是這家,東西貴的很。”
又瞥了一眼郭翌,“不過效果的確好。”
兩人隨意攀談了幾句,才分開。
有人嘀咕道,“這郭翌不是煞星嗎?”
許國公這些年在朝堂上裝聾作啞,帶著整個許國公府退避三舍,不參與任何黨爭。
平日裡也不跟天子近臣,亦或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們搭話,今兒個卻是一反常態。
沉默了會,有人頓悟,“盛都的天是真的要變了。”
說著,抬腳就走。
身後幾人追了上去,“哎,劉大人,你這是何意?”
“諸位,順勢而為吧。”
......
三案並查的消息傳到了瑞王耳朵裡。
雖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裡他卻也有些緊張。
楚廣是隻狡猾的狐狸,不會留下什麼證據在外頭,但難保他手裡不會藏著彆的東西。
而今,他雖然設計成功,讓楚博源殺了自己親爹,卻又有些擔心,楚廣會不會還有暗棋。
“楚府那邊,掃尾都乾淨了吧?”
“王爺放心,那楚博源恨透了楚廣,生怕他留下什麼不該留下的,不僅將書房付之一炬,就是楚廣的衣服都燒了個乾淨,還有楚廣的親信,他全都想辦法打發了。”
“打發了?”瑞王有些不滿意,“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
盧煜皺了皺眉,“王爺的意思,咱們得......”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隻是如此一來,會不會太明顯了?太子那邊既然沒帶走那幾個,說不定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瑞王擰眉,“你說的對。”
頓了頓,他道,“也好,省的浪費了。”
他斥巨資養的死士們,折了一波又一波,沒剩多少高手了,得省著點用。
“想來楚廣下頭那幾個,也不知他行事,罷了,先放一放。”
瑞王坐下來,忽然望著盧煜道,“本王而今被陛下盯得死死的,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長此以往可不會有好下場。”
盧煜立刻跪下,“王爺切莫傷懷,義父寫信說,潛龍在淵,王爺蟄伏幾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瑞王歎息,“蟄伏自然是要蟄伏的,而今我還能怎麼動?隻是,嶽父大人也該知曉,一旦被太子站穩腳跟,本王與他便隻有死路一條。”
“陛下壽數還長。”盧煜低聲道,“隻要陛下活著,太子就是想動,也要裝得兄弟情深,不然,天下人的唾沫星子,得把他淹死。”
“更何況......”
盧煜麵色陰冷,“聽說人老了後,會怕死,也會怕兒子迫不及待想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