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明直接去了安行的軍帳。
一進去,就見裡麵安置的七七八八,好些東西他都不曾見過,越來越好奇。
“殿下。”
“老師,路上辛苦了,沒想到您這次會來,學生實在驚訝。”
安行請人坐下,又遞上一杯茶,“殿下在北地涉險,老夫總要來看看。”
盛昭明捧著茶杯。
手心裡燙燙的,心裡更是暖暖的。
“老師能來,昭明心中實在歡喜。”
安行瞥了他一眼,“那老夫就讓殿下更歡喜些。”
說著,他將一個大木盒推給了盛昭明,“啟霖寫給殿下的信。”
說著,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沒有繼續說話,顯然是讓盛昭明看信。
盛昭明打開木盒,見裡麵厚厚的一摞紙,立刻眉開眼笑,“可惜啟霖要科考,不然我就日日將他帶在身邊。”
安行勾起唇角。
他最喜歡的就是盛昭明為他人著想這一點。
那幾個天潢貴胄,大都是自私貪婪,行事隻管自己得利便捷,哪管彆人死活?
而盛昭明這一點,也有些像曾經的陛下。
盛昭明取了最上麵的看。
才看完幾頁,他“騰”一下就站了起來,嘴裡驚呼道,“又是玉羅山!”
安行挑眉,“殿下原就屬意趁此機會拿下此地?”
盛昭明興奮點頭,“對,我原想著那塊地下有綠鬆玉,雖價格不昂貴,但挖出來後也能得不少銀子,可以為鎮北軍所用。”
“老師有所不知,許國公的孫女此次突然北上,也提到了玉羅山,說她父親當年是被豫王追進了玉羅山......本想著借此機會正好去探一探,卻沒想到。”
盛昭明捏著信紙,“啟霖實在令本宮稀罕,若是我再大幾歲,真真恨不得讓他當我兒子......”
安行:“......殿下慎言。”
好端端的,說什麼胡話,也不考慮自己的身份。
盛昭明擠出一抹笑,“我也就在老師麵前說說心裡話,失態了,嗬嗬,失態了。”
又道,“啟霖推測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北雍國所有的軍隊中,的確也是黃家統領的武器最好,說不定這玉羅山的某處,真的藏著無數的鐵礦石,這才長出了這麼多的綠鬆玉。”
安行含笑點頭,“想辦法找一找,若是真能找到,殿下便可多多造新武器,他日以少勝多不在話下。”
盛昭明點著頭,繼續看信。
安行瞥了眼門口守著的古一,他施施然走了過去,問道,“啟霖父親的消息,可有查到?”
古一搖搖頭,“隻查到陸豐年當初是編入了世子爺近侍帶領的隊伍,遭遇一場惡戰後,當時那些人都死在了河道那,好些屍身都沒找回來,不是被水裡的東西吃了,就是沉在下遊河床裡。”
不好找。
安行皺皺眉,“嗯。”
他重新坐回位子,心中嘀咕著。
找不到屍身......就仍舊當在失蹤吧,心底仍可以潛著最隱秘的一點奢望。
就好比許國公,雖然給世子立了衣冠塚,可卻沒有過繼族中子嗣。
無人可以代替他的兒子。
盛昭明又看了一封,眼裡皆是光亮。
他實在坐不住了,又一次站起來,對安行道,“老師,我實在等不及兩國商談,我想明日就帶著人馬去玉羅山一探究竟。”
他的鐵礦啊,他來了!
安行挑挑眉,直言,“您得留在軍中。”
盛昭明有些惋惜,“自當了這太子,規矩都變多了。”
安行輕笑,“責任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