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曄正在玉泉宮廂房與盧嫣然下棋。
畢竟賢妃又不是真病,不需要他伺候羹湯,但玉泉宮也不大,他也不能隨意進出,隻能窩在廂房與盧嫣然下棋打發時間。
見他捏著棋子遲遲不落,口中更是唉聲歎氣不斷,盧嫣然默默把玩著棋子不說話。
該勸的都勸了,夫君不肯放寬心,她也沒辦法,上趕著勸又要惹他不快。
盛昭曄心思都不在棋盤上。
他順著窗柩望著外頭掃雪的嬌俏宮女,眸色逐漸轉深。
盧嫣然的神色一下就變了。
她一下站了起來,扔了手裡的棋子,“我累了,先去歇著了。”
也不等盛昭曄開口,她已疾奔離開。
小宮女急急跟著她,“主子,主子慢些。”
盧嫣然跑到後罩房,撲到床榻上,眼淚撲簌落下。
滿腹委屈卻無從述說。
她在離開途中被人劫走,後被歹徒帶著離開時被安家奴才所救,此事在盛都有心人眼裡不是秘密。
清者自清,她本不覺得有什麼。
偏生盛昭曄回盛都侍疾後再也沒碰過她。
後來,不小心聽到了他對奴才的對話,說她在路上......誰知道遇到了什麼。
盛昭曄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可他不經意露出的嫌棄,還是讓她的心如墜冰窖。
他主動解釋,對方雖口中說相信,實際上,兩人至此再沒行過夫妻之禮。
夫妻之間,半點信任也無。
偏生賢妃還一個勁的催她早點生個孩子,期盼著用一個孫子換來陛下歡顏。
她受夠了!
盧嫣然哭了許久,終是擦著眼淚對小宮女道,“想個辦法通知盧煜,讓我爹把我接去西北,我要與盛昭曄和離。”
守著一個廢王,沒了往日的尊榮,她並不在意,隻求夫妻同心,總能撥的雲開見月明。
但對方如此嫌棄自己,就莫要繼續自討沒趣了。
小宮女為難的望著她,“主子,玉泉宮被圍得跟鐵桶似的,沒法對外傳話,得等侯爺的人主動現身才行。”
盧嫣然噙著淚,點點頭,“總之,不拘是多晚,要將消息帶到。”
而見盧嫣然識相走開,盛昭曄嘴角露出一絲輕蔑。
對身旁的太監道,“讓那宮女進來伺候。”
“是。”
可惜宮女還未踏進房門,一個高瘦的太監就自外頭進來,對盛昭曄道,“四皇子,陛下命小的來收取您名下各類房契地契的契書,還請交予我。”
“什麼?”
盛昭曄有些沒聽明白。
“什麼房契地契?德公公,陛下好端端的,為何要這些東西?”
他眸光銳利,死死盯著來人。
王德也不惱,麵上仍舊笑嘻嘻的解釋道,“陛下說了,當初廢掉您王位的時候,忘記將這些賞賜都收回去,而今想起來了,就讓小的走一遭。”
說著,他躬身上前攤開手,“請四皇子交出封賞契書。”
盛昭曄身形晃了晃,滿眼不敢置信,“我,我是他親兒子啊。”
竟絕情至此。
他胸膛起伏的厲害,喘著粗氣。
見他似乎張嘴欲言,王德又躬身一禮,“陛下說了,若是四皇子未曾將這些東西帶回盛都,他可命官府將契書補一份,省的賣予旁人時,來不及辦。”
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