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辰不禁愣了愣神,問道:“伯母,你什麼時候知道沈婉婷的事情?”
卞芝敏輕笑,“很早,具體我也不知道,因為壓根我也沒放在心上。人是不能做虧心事的,做了虧心事,就會噩夢纏身,情不自禁就會把自己做得事情吐露個乾淨。我就是這樣知道長善跟沈婉婷的事情的。其實,我一直在等長善跟我坦白,如果他能跟我坦白,說不定我會原諒他,如果沈婉婷不依不饒讓我退位讓賢,我也可以全身而退成全他們。這世間一切聚散全靠緣分,勉強不得,所以,我隨時準備著那一天的到來。
“或許,你們會懷疑是我殺了沈婉婷,因為我看起來是那個最有作案動機的人。其實,有豪門的光環也好,尊貴的身份地位也罷,這些我都不在乎。我說過,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拱手相讓。那麼,我就沒有理由再去害人性命,更何況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說到底,那也是李家的後,明宇將來的幫襯。
“蕭隊長跟陸法醫相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自清白,所以就無懼你們的調查。”
卞芝敏一直念著手中的佛珠,平靜如常。
伊寧那裡沒有查詢到卞芝敏的任何可疑情況,蕭逸辰也沒有看出她漏出任何破綻。
按照程序要求,陸子月采集了卞芝敏的dna樣本,離開了。
回到車上。
蕭逸辰邊係安全帶邊問:“子月,你怎麼看?”
陸子月右手食指碰著鼻尖,搖頭道:“看不出什麼問題。我想,明宇身上孑然一身,不喜招搖的性子應該是受了伯母的影響。他們才是活得最坦蕩,最通透的人。”
蕭逸辰犯起了愁,“如果連這條線都斷了,那這起案子可就懸了。”
“逸辰,會不會我們一開始的思路就是錯的,你彆忘了,沈婉婷還丟失了一枚戒指,這也是案子其中的一個疑點。”
蕭逸辰點頭。
“如果是卞芝敏雇凶殺人的話,她最不缺的就是錢,相信給凶手的價碼也不會低。凶手殺人之後,還至於從死者身上擄走戒指?這不是節外生枝嗎?這種行為是對雇主的極不負責,在道上混也是極不講究的。”
“那你的意思是?”
“你們設定的第二個案件性質,入室盜竊殺人!沈婉婷獨居,住著闊綽的大房子,隻有對她有所了解的人,才會知道她的情況。”
“對她有所了解?那隻能是賀雲。賀雲頻繁出入沈婉婷家,她對沈婉婷家再熟悉不過了。可是,我們已經排除了賀雲跟馮誌的嫌疑。從當晚進入沈婉婷家模糊的監控視頻可以看出,進入沈婉婷家的是一個男人,而馮誌與凶手留在貓爪裡的血跡dna並不匹配。”
蕭逸辰眉頭緊鎖,眼窩深陷,“除非貓爪裡的血跡根本不是在案發現場時留下的,而是在其他時間留下的。
“會不會是賀雲的,如果是賀雲的,那麼馮誌的嫌疑就不能排除了,保安室裡的監控畫麵因為線路鬆動剛好不能使用,致使沈婉婷家西側的道路監控失效,而他利用保安的身份掩蓋其對沈婉婷家院落的巡視,又因為賀雲的原因,他知曉沈婉婷家的入戶門密碼。他更有條件通過賀雲的嘴,了解到沈婉婷家的情況。”
陸子月讚同地點頭。
“即便是這樣,我們仍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馮誌就是殺害沈婉婷的凶手。”蕭逸辰憂愁道。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是伊寧給蕭逸辰打來了電話。
“蕭隊,經技術部還原,久久珠寶店門口道路監控發現的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像是馮誌,技術部已經最大可能還原了畫麵的清晰度。”
蕭逸辰興奮地拍了一下方向盤,“伊寧,通知亦然跟非凡,帶馮誌跟賀雲,另外向簡局長申請搜查令到馮誌跟賀雲的住處搜證,看看能不能找到沈婉婷丟失的戒指,我跟子月正往警局趕。”
馮誌再次被帶回警局,剛開始他拒不承認,一直喊自己冤枉,可當李明宇跟紫嫣在他的住處搜出那枚閃閃發亮的鑽戒時,他終於低下了頭。
經檢驗,戒指上殘留的皮屑組織與沈婉婷一致,馮誌供述了他作案的全過程。
馮誌從賀雲嘴裡得知,沈婉婷一人獨居,且家境優渥,於是就起了盜竊的歹念。沒想到,半夜被沈婉婷醒來發現,於是他就迷暈了沈婉婷,擔心她醒來之後會報警,所以用枕頭捂死了她。
本來他是衝著沈婉婷的衣帽間去的,誰曾想,沈婉婷死了之後,他的膽子也小了,就連沈婉婷衣帽間的門也沒有找到,乾脆就直接帶走了沈婉婷的戒指。
至於留在貓爪的血跡證實是來自賀雲,是案發當天賀雲發現沈婉婷死在床上之後,她失聲驚叫,那隻貓縱身跳起,從賀雲的後頸部竄過,抓傷了她。
後來,賀雲報了警,人員聚集,那隻貓受了驚,就一直躲在地下室的門口了。
一波三折的沈婉婷遇害案終於落下帷幕。
馮誌被帶往拘留所等待檢察機關的控訴。
蕭逸辰坐在辦公室寫著結案報告,他做事情向來不拖泥帶水,趁著案子剛結,他想給簡局長呈上熱乎乎的結案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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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寫到一半,簡局長一個電話,把他呼過去。
李明宇把手頭整理的沈婉婷的資料找蕭逸辰簽字,見他不在辦公室,就放在他的辦公桌上,正欲轉身的時候,好巧不巧,陸子月交到蕭逸辰手中的那份關於沈婉婷肚子裡孩子的dna檢測分析報告正放在桌子的一角。
“嗬嗬......我就請了一天假,這麼重要的事情蕭隊怎麼沒說呢?案子是破了,可是沈婉婷肚子裡的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李明宇自言自語道。
好奇心的驅使,他打開了那份報告。
隻一瞬的功夫,他便呆立在原地,報告從手中滑落,他竟沒有一絲察覺。
“明宇。”蕭逸辰喊道。
李明宇怔怔地轉身,悲愴地說道:“蕭隊,這是真的嗎?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我爸的......”
蕭逸辰撫了撫他的肩膀,又去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講了一遍。
“蕭隊,怪不得我爸不再嘮叨我,原來......”
“明宇,這件事情,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伯父。”
“可是他,還是......”李明宇憋屈著臉,強忍住淚水沒有流下來。
“明宇,現在就是最好的結局,其實不瞞你說,沈婉婷這件事情,我懷疑過伯父,也懷疑過伯母,並且瞞著你,我也私下調查了他們,好在,不是他們,這不就是做好的結果嗎?”
李明宇哭喪著臉,“不好意思,蕭隊。我想,我想請幾天假,我,我......”
“明宇,我答應過伯父,如果沈婉婷的事情與他們沒有關係,這件事情,我是打算瞞著你的。既然現在你知道了,該如何處理你跟伯父之間的關係,你好好斟酌。伯父一個人承擔山水集團的壓力太大了,他有他的難處。”
李明宇低頭嗯了一聲,離開了蕭逸辰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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