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區內的氛圍稍靜,對於杜波他們而言,案件一次次出現的漏洞使他們欣喜的同時也略感慚愧。
不得不說,蕭逸辰對案件脈絡的把控為之精準,案件剖析絲絲入扣。每一次案件的重大突破猶如他親臨現場一般,他有鷹一般敏銳的洞察力,又有貓一般細膩的心思。杜波對蕭逸辰的崇拜,從此刻便開始了。
杜波咂舌道:“蕭隊,我說句心裡話,你彆見怪。”
“既然是心裡話,那有什麼好見怪的,你儘管說來便是。”蕭逸辰從來不是拘泥於小節的人。
“剛開始,趙局說,上麵要給我們調一個破案高手來指導我們破案,我當時滿不在乎。我覺得大家同樣是專科畢業的,誰能比誰差到哪兒去?嘴上應承著,心裡那個不服氣你就彆提了,我是憋著一股氣兒的。
“但是現在,我不強了。我服!佩服!徹底地臣服......”
“對,就是。蕭隊,你簡直太神了。我們怎麼就想不到呢?”大家也跟著附和。
蕭逸辰擺手道:“大家彆誇了,我無非就是比你們多上了幾年班,多破了幾樁案子。見得多了,自然就有些經驗,這很平常。像我們乾刑偵的,必須心細如毫,才能有更多發現。這不能怪你們,你們守著這起案子的時間越長,固向思維就越明顯,所以很難有突破。而我,作為一個局外人入局,有新發現是正常的。”
“蕭隊,你要不然就留在我們淩江吧?我們希望能跟著你多學點破案技巧。”喬達眼神迫切地看著蕭逸辰。
杜波輕笑,“嗐!人家京州可是大都市,人傑地靈,繁華無限,那可是一線城市。哪能跟咱們這犄角旮旯的小地方比,更何況,人家蕭隊的心可不在咱們淩江,京州才是人家的歸宿。”
“就是,咱淩江是小地方,蕭隊要是留在這裡,那可真是屈才了。”田軍也跟著應道。
......
“破案,其實在哪裡都一樣,後期我們一定還有切磋的機會。”蕭逸辰話鋒一轉,道:“我們要不再到沈少秋出事的地方看看?”
“好嘞!”幾人齊聲應道,從椅子上抽了外套,出了警局。
杜波開車。
事發地距離警局約莫40分鐘的車程,一路上,大家跟蕭逸辰聊得火熱,一下子都熟絡起來。
車子揚起塵土,終於在一片破敗蕭瑟的郊外停住腳步。
令蕭逸辰意外的是,時隔三年,這裡竟然還拉著警戒線。
“這是?”
杜波道:“蕭隊,這不是沈家人一直不眠不休地鬨嗎?這個地方是他們自己人劃定的警械線,原來一直有人在這裡值班來,可能天冷了,估摸著也沒人到這鳥不拉屎的地兒,人員就撤了。說一千道一萬,他們鬨是不對,他們這份堅持的決心誰不動容。如果不是他們的堅持,我們也盼不到你來,他們的堅持是對的。”
幾人從車上下來下了坡。
杜波指著地上一處用黑線標注的標記,說道:“當初,沈少秋的車子就是停在這裡。從這裡到冰麵也就三十米,當初我們就是在這三十米的路上,撻出了沈少秋,還有漁夫的腳印。”
“當時有沒有提取到其他車輛的胎痕?”
“提取到一處三輪車的車轍印,已經與漁夫的車轍印做過對比,車轍印屬於漁夫。”
蕭逸辰四處望了一眼,此處除了有乾枯的雜草,再就是腳底下的這塊黃土。如果當時還有彆的車輛的話,是一定會留下痕跡的。
幾人繼續往前走,來到冰麵上。
杜波介紹道:“當時的冰窟窿差不多就是這個位置,架起手機的支架就擺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