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亦然領著一位六十歲上下的男人進了屋。
“蕭隊,這位就是死者的父親,洪五。他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吵著鬨著要見你。”
洪五的臉上掛著淚痕,眼中的無助溢出臉頰。
他嘴唇不住地抽搐,見到蕭逸辰的時候,隻覺滿腹的委屈,卻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蕭逸辰安慰道:“大叔,你彆緊張,把你看見的情形跟我們說一遍吧。”
洪五哆嗦著嘴唇,顫抖道:“警察同誌,我兒子他……他死得冤枉啊!求你……求你找出真凶,還我兒公道啊!”
洪五差點跪下,蕭逸辰一把扶住了他。
看到這位質樸的,渾身還在打顫的父親,蕭逸辰心生憐憫,重複道:“大叔,把你看到的情形講給我們聽。”
洪五用衣角拭了拭眼角的淚水,顫悠悠緩緩道來,“我兒子是一名律師,小有成就,回來陪我們老兩口過年,本來打算初八就回去上班了,誰曾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洪五又是一陣嗚咽。
“這處宅子是前幾年才為他蓋下的,本來還想著娶媳婦用呢?這……
“嗐!今天早上八點,他娘做好了飯,等他回家吃飯,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他娘就讓我過來看看,就看見他,他……渾身是血地趴在地上,身上沒有一點熱乎氣,早就硬了。”
“大叔,你過來的時候,這院門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沒上鎖,虛掩著。”
“這個門呢?”蕭逸辰指了指正房的屋門。
“這個門四敞大開,沒有關。”
“你的宅子在哪裡?離這兒多遠?”
洪五指了指前臨的一處宅院,“就是那處宅子,前後鄰。”
“昨天晚上,你見過你兒子?”
“見過。我們一直跟鄰居在我家打撲克,十一點的時候才散夥。”
“十一點的時候,你兒子打完撲克,就回了這處宅子?”
“沒錯!從我家到這裡,步行也就三分鐘,我還聽見他開院門的聲音。”
“後來,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響?”
洪五撓了撓頭,“好像沒聽見什麼聲音。但是吧,又好像聽見過有人從後巷走路的腳步聲。哎呀!當時睡得迷迷糊糊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你家嬸子在不在?”
“在院門口,哭暈過好幾回了。”
蕭逸辰朝劉亦然揚了揚下巴,劉亦然把洪五的妻子竇英蓮請到屋裡。
竇英蓮麵如土色,本就無神的眸子,透著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