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澄光島的又一場盛宴。
沒有繁複的禮儀,一聲吆喝,所有人便圍攏過來。
海鷂當仁不讓地主持著分食,她洪亮的嗓門壓過了篝火的劈啪聲和人們的笑語。
“都有份!彆擠!老李頭,接著這塊大的!小虎子,彆光顧著玩,帶你娘過來吃!”
歡笑聲、咀嚼聲、滿足的喟歎聲交織在一起。孩子們捧著烤得香噴噴的飯團,吃得滿臉都是;男人們舉著烤魚,就著粗陶碗裡的清水,大聲談笑;婦人們分享著湯羹,低聲交流著編織的心得。
墨磐也被海鷂塞了一大塊烤得最好的魚腩肉和幾個飯團。她坐在人群邊緣,安靜地吃著。
篝火的熱度烤著她的臉頰,食物的香氣真實地填滿口腔,周圍鼎沸的人聲像溫暖的潮水包裹著她。這種感覺陌生又奇異,她微微眯起眼,看著跳躍的火焰。
淩疏影坐在她旁邊,小口吃著食物,臉上帶著恬靜的笑意,目光溫和地掃過每一張洋溢著滿足的臉龐。
盛宴持續了很久,直到篝火漸漸矮下去,化作一堆通紅的炭火,散發著持久的熱量。
飽足的人們三三兩兩散去,帶著微醺般的快樂回到各自溫暖的窩棚。
喧鬨的營地漸漸安靜下來,隻剩下海浪永恒的吟唱和篝火炭塊的輕響。
“天涼了,來屋裡坐會吧。”
淩疏影擦了擦嘴,對著海鷂、墨磐,以及身邊幾位流民招呼道。
淩疏影的小木屋在營地邊緣,相對安靜。
屋內還是原來的陳設,隻多了一張用厚木板拚成的桌子,幾個樹墩做的凳子,角落裡整齊堆放著曬乾的草藥和淩疏影用木炭在樹皮上記錄的觀察筆記。
屋子中,一個小小的壁爐裡,幾塊木炭正散發著暖融融的紅光,驅散了夜間的涼意。
幾人圍著火塘坐下,炭火的微光映照著他們的臉龐,比外麵更顯柔和靜謐。
海鷂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摸出幾個烤得焦香的小芋頭,分給大家。“剛在火堆底下扒拉出來的,香著呢!”
老李頭小心地剝著燙手的芋頭皮,滿足地歎口氣:“舒坦啊!好些年沒過這麼像樣的節了。”
春嬸捧著熱乎乎的芋頭暖手,點頭附和:
“是啊,以前在岸上,日子再難,到了日子也總得弄點啥。到了這島上,差點以為這輩子就…咳,不說了,現在好,真好。”
她眼角有些濕潤,借著火光悄悄抹了一下。
小石頭最精神,眼睛亮晶晶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小口咬著芋頭,舍不得一下子吃完。
溫暖、飽足、安全,以及節日帶來的鬆弛感,像無形的酒,讓人卸下心防。炭火偶爾爆出一個微小的火星,發出“劈啵”一聲輕響。
“說起來,”老李頭像是想起了什麼,看向海鷂,“海鷂妹子,你這身力氣,這懂海的本事,真不像一般人家出來的。以前在碧海島,是大家門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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