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整整五百銀貝,這是她四天來,靠著青靈賦予的能力、精準的計算和刻意的低調,一分一厘掙出來的。
她推開倉庫的側門,穿過堆滿陳舊貨物的通道,回到自己那間散發著黴味的小隔間。
桌上那摞她早已理清的賬本依舊原封不動地堆放著,落了一層新的薄灰。
老駝背蜷在貨堆後的矮凳上,火塘裡煨著的瓦罐咕嘟著,散發出微鹹的魚粥味道。
聽到腳步聲,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進來的隻是一陣無關緊要的風。
淩疏影沒打擾他,安靜地換下沾著魚腥和淤泥的粗布外衣,從床鋪草席下抽出一件相對乾淨的舊布衫換上。
她仔細地把那五百銀貝的票券疊好,塞進內袋最深處,緊貼著皮膚,能清晰地感受到紙張的韌性和錢幣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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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角落裡一小塊勉強能當鏡子的金屬片,理了理微亂的頭發,用手指沾了點水,抹平鬢角。
鏡子裡映出一張屬於“阿影”的臉,皮膚被海風和陽光鍍上了一層粗糙的淺棕色,眼神平靜,甚至帶著點底層人特有的麻木。
很好,這正是她需要的狀態。
推門離開倉庫,清晨略帶涼意的海風撲麵而來。
灰鷗港已經蘇醒,遠處碼頭傳來卸貨的號子聲,近處街巷裡彌漫開食物的香氣。
淩疏影混入稀疏的人流,腳步不快不慢,朝著東港區采珠協會那扇不起眼的側門走去。
陽光漸漸驅散薄霧,將石板路染上一層淺金。她穿過熟悉的街巷,拐過堆滿空木箱的街角。
采珠協會那扇低調的、沒有任何標識的側門出現在眼前,和幾天前一樣,緊閉著。
淩疏影走到門前,抬手,指節在木板上輕輕叩響。
篤、篤、篤。
聲音在清晨的寂靜裡格外清晰。
門內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門被拉開一條縫。還是那個穿著深灰色短打、眼神精悍的年輕人。
他看到淩疏影,臉上沒有任何意外,仿佛早就知道她會在這個時間出現。
“客人,請進。”他側身讓開通道,聲音平穩。
淩疏影邁步走了進去。房間裡陳設依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靠牆的文件櫃,桌上攤開的冊子和筆。
那個負責登記、麵相嚴肅的男人坐在桌子後麵,目光落在淩疏影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淩疏影走到桌前,沒有坐下,直接從貼身口袋裡掏出那疊厚厚的銀貝券,整整齊齊地放在桌麵上。
淺藍色的票券在從高窗透進來的晨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四百銀貝,”她的聲音平靜無波,像在陳述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弦歌的消息。”
櫃台後的男人抬起眼皮,目光掠過那疊錢,最後落在淩疏影平靜的臉上。他沒有任何清點的動作,似乎早已確認無誤,隻是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疊好的紙條,推到桌邊。
然後,他用一種公事公辦的平淡語氣,清晰地吐出幾個字:
“她還在。”
“飛魚號,三號碼頭,下午一點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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