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島上的條件太簡陋了,沒有設備,沒有材料,培育效率太低,而且……海鷂、墨磐她們還在島上等我帶物資回去。”
“所以你是冒險回來找設備和材料的?”弦歌立刻明白了,眼神裡充滿了擔憂,“太危險了!執法局……”
“我找到了你留下的線索。”淩疏影打斷她,目光掃過這片寧靜美麗的海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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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追到了這裡,你呢?為什麼離開?為什麼放走‘回聲’?研究院的人說你和‘回聲’一起失蹤了。”
聽到“回聲”,弦歌的眼神瞬間柔軟下來,像月光灑在平靜的海麵。
她鬆開抓著淩疏影的手,微微側身,望向那片波光粼粼的大海,聲音變得空靈而悠遠:
“盟約想要的,是利用‘回聲’它們的能力,建立對海洋生物,甚至是對……淵底之子的威懾和控製。”
她頓了頓,那個禁忌的詞彙在她口中顯得異常平靜,“城邦議會更是隻想把海獸當作武器或者資源。”
她抬起手,纖細的手指指向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頸側的鰓狀紋路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但我感受到的海洋,不是這樣的。它孕育我們,包容我們,也時刻提醒著我們的渺小。恐懼和征服,隻會帶來毀滅。”
“我想要的,是對話。平等的對話。不是誰馴服誰,而是找到共存的方式,理解它們的語言,它們的智慧。”
她的目光轉回淩疏影,帶著一種近乎神聖的堅定:“放走‘回聲’,是因為它屬於大海,而不是研究院的水族箱。”
“我離開,是因為盟約內部的審查已經逼近,他們無法容忍這種‘異端’。”
“我來碧波嶼,是因為這裡是盟約設立的重要生態保護區,環境原始,乾擾少,我想……這裡或許能成為一個新的起點,一個嘗試建立真正對話的試驗田。”
淩疏影靜靜地聽著,看著弦歌眼中燃燒的、幾乎可以稱之為信仰的光芒。
她想起了院長關於技術異化的批判,想起了自己體內與青靈共生後對生命感知的變化。
她似乎有些理解弦歌的執著了。
“這裡很美,”淩疏影環視著周圍粉色的沙灘、清澈的海水、搖曳的椰林和遠處和諧的貝殼小屋,“像澄光島一樣美,確實是個好地方,你的試驗……有進展嗎?”
弦歌臉上明亮的期待稍稍黯淡了一些,她輕輕搖了搖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挫敗:“碧波嶼很美,也很純淨,但它依舊是盟約的保護區,規則和限製無處不在。”
“研究站的人很友善,但他們首要任務是觀測和保護,理解與對話……在他們看來可能過於激進,甚至危險。”
她彎腰,從礁石下一個小小的海水窪裡,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樣東西。那是一隻隻有拇指大小的、近乎透明的水母。
它的傘蓋極其纖薄,像一層流動的琉璃,內部卻閃爍著微弱的、不斷變幻的虹彩光芒——
藍、綠、金、紫,如同將一小片極光禁錮在了體內。
“你看,這是碧波嶼特有的虹彩水母,它們能與特定的珊瑚礁產生奇妙的光諧共振。”
弦歌的聲音輕柔下來,指尖極其小心地托著那脆弱的小生命,它在她掌心緩緩舒展著纖細的觸須,光芒流轉。
“我記錄了它們數百種不同的光信號組合,試圖破譯其中的含義……但這隻是最基礎的一步。”
“真正的對話,需要更深入、更……不受乾擾的環境。”
她抬起頭,目光越過碧波嶼蔥鬱的綠意,投向島嶼更東方的海域。那裡的海平線顯得有些模糊,似乎有淡淡的霧氣彌漫。
“碧波嶼很好,但它還不夠遠,不夠深。”
弦歌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探索者的執著,“真正的淨土,能讓我們放下所有傲慢與恐懼、真正嘗試與海洋之心對話的地方……”
“或許還在更嚴苛、更不為人知的角落,也許在風暴帶之外,在淵渦頻發的海域,在那些連海圖都未曾標記的、被遺忘的浪墟深處。”
她收回目光,看向淩疏影,眼神重新變得明亮而充滿邀請:
“疏影,我需要你的幫助,跟我一起去找,去找那片能讓我們真正聆聽大海心跳的淨土。”
海風卷起弦歌鬢邊的碎發,她掌心中那隻“虹彩水母”的光芒流轉不息,像一顆跳動的、充滿未知可能性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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