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小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再說了，你們現在可是聯邦通緝犯，外加‘神骸財團’凱恩那條瘋狗追著咬。除了我老鬼，碎星城還有誰敢接你們的活兒？還能保證你們的安全？這‘風險溢價’和‘場地占用費’，收得合情合理！214萬，一個子兒都不能少！當然……”他話鋒一轉，“鑒於你們現在肯定掏不出這麼多現金，我們可以……分期付款，或者……用其他東西抵押。”
史磊和蘇清影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沉重。老鬼雖然獅子大開口，但他說的是事實。在碎星城，他們彆無選擇。
“抵押？你想要什麼？”史磊沉聲問道，手背的印記似乎因他情緒的波動而微微發熱。
老鬼的目光立刻灼熱地落在史磊的手背和阿蠻身上：“我剛才說了，我對小哥你手上那個‘熱乎’的印記，還有小丫頭的白澤血脈，非常感興趣！讓我采集一點血液樣本、能量波動數據，做點無害的小測試……這研究費，可以抵扣一部分賬單，如何？”
“不行！”蘇清影斷然拒絕，“他們的身體數據是最高機密！”她深知史磊印記和阿蠻血脈的價值和潛在風險，絕不能讓老鬼這種無法掌控的人掌握。
“那就難辦了……”老鬼故作遺憾地搖搖頭，“那就隻能先付個首付了。你們身上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能量幣、貴金屬、稀有晶體、高級能量核心、加密數據芯片……都可以拿出來抵賬。”
史磊和蘇清影迅速檢查了一下隨身的物品。除了武器、少量應急能量幣和標準補給，唯一值錢的就是蘇清影隨身攜帶的一塊作為備用能源的“高純度星塵結晶”價值約5萬星幣），以及史磊脖子上掛著的一塊家傳古玉在地球價值連城，但在星塵界未知）。
“隻有這個。”蘇清影將那塊散發著柔和藍光的星塵結晶放在工作台上。史磊猶豫了一下，也摘下了那塊溫潤的古玉。
老鬼拿起星塵結晶掂了掂：“純度還行，折價4萬。”他又拿起古玉，放在一個便攜掃描儀下看了看，撇撇嘴：“未知礦物，能量反應微弱，工藝尚可……當個古董擺件吧，算你1萬星幣。首付5萬，還差209萬！”
巨大的缺口讓氣氛更加壓抑。
“情報和除蟲服務，必須先做。”蘇清影強壓怒火，試圖掌握一點主動權，“我們需要知道‘蝰蛇之吻’的清除方案和燭龍之眼的線索，確認價值。維修可以稍後，但必須保證能修好！”
“可以。”老鬼爽快地答應了，似乎就等著這句話，“情報和除蟲算是預付款服務。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情報一旦出口，服務一旦開始，無論結果如何，這75萬你們是欠定了！”
他不再廢話，機械義肢在控製台上一按。嗡鳴聲中，工坊頂部的幾個噴口開始釋放出一種帶著淡淡檸檬清香的霧氣，迅速彌漫整個空間。
“這是廣譜生物消殺霧，第一步，先抑製孢子的活性並破壞其外部信號增幅結構。”老鬼解釋道，“第二步，需要更精細的操作。蘇少校，把你的槍和貼身護甲脫下來。小哥，你的外套和鞋子。小丫頭，你的發帶。”他指了指旁邊一個密封的透明消毒艙。
蘇清影和史磊依言照做。阿蠻也解下了紮頭發用的簡單布帶。老鬼將他們的衣物物品放入消毒艙，啟動了強力能量脈衝和生物溶劑噴射程序。
“第三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老鬼看向阿蠻，眼神變得認真起來，“小丫頭，你的白澤血脈對能量和生命體感知極其敏銳。我需要你集中精神，感知我們三個人身體內部，特彆是能量流動的節點附近如心臟、眉心、丹田），有沒有極其微小、帶著微弱生物電和特定頻率能量波動的‘異物’。它們可能像灰塵一樣附著在細胞表麵，或者藏在毛細血管裡。找到它們，指出來！”
阿蠻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史磊和蘇清影，得到鼓勵的眼神後，她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頸側的淡青色鱗片再次散發出柔和的青玉光芒，一股無形的感知力場以她為中心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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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磊和蘇清影都感到一股溫和而敏銳的力量拂過身體內部。幾秒鐘後，阿蠻睜開了眼睛，小手指向蘇清影的右肩胛骨下方、史磊的左手手腕內側、以及自己的後頸處：“這裡……這裡……還有我這裡……有很小很小，像灰塵一樣，但是……會‘動’的東西，感覺……很冰冷。”
“很好！”老鬼讚許地點點頭，迅速拿出三支裝有淡金色液體的微型注射器，“這是‘蝰蛇之吻’的特效溶解劑，直接注入孢子寄生點附近。會有點疼，忍著點。”
他動作麻利地給三人進行了注射。一股灼熱刺痛感瞬間從注射點蔓延開來，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針在刺，但很快就消失了。
“搞定！24小時內，殘留的孢子殘骸會被身體代謝掉，追蹤信號徹底消失。”老鬼拍拍手，“除蟲服務完成，20萬星幣記賬。”
接著，他走到分析平台旁，看著屏幕上對暗金殘片的初步掃描結果，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現在，說說你們感興趣的情報。”
他指著全息屏幕上放大顯示的殘片紋路，尤其是那個殘缺的豎瞳圖案：“材質分析：未知合金，成分極其古老複雜，包含多種已滅絕神獸的骨粉和星核礦物。能量光譜：顯示出微弱但極其精純的時空屬性波動，峰值波段與傳說中的‘燭龍’本源能量高度吻合。紋路解析：這些並非裝飾，而是一種極其古老的、用於引導和約束時空能量的‘源初符文’！雖然殘缺，但結構精妙絕倫！”
他調出另一份星圖，聚焦在歸墟星域一個標記著危險符號的區域：“根據這塊殘片上的能量殘留指向性和我這些年收集的碎片信息……‘燭龍之眼’的核心部件，或者說最大的一塊主體碎片，最有可能的位置在歸墟星域深處的——‘時之墓穴’！”
“時之墓穴？”史磊皺眉，這個名字聽起來就不祥。
“沒錯！”老鬼神色凝重了些，“那是歸墟星域最危險的區域之一，傳說那裡是時間流速異常甚至局部倒流的地方，空間結構如同破碎的鏡子。無數探索者進去後就再也沒出來過，連信號都會被扭曲吞噬。那裡盤踞著極其強大的、能操控時空之力的古老神獸殘魂或者變異體。聯邦和各大勢力將其列為絕對禁區。”
他頓了頓，看著三人：“情報就這麼多。50萬星幣，值不值？你們自己掂量。不過……”他話鋒一轉，小眼睛眯了起來，“如果你們真打算去‘時之墓穴’找死，看在咱們合作一場的份上，我可以提供一些額外的‘生存建議’和‘裝備租賃’，當然，價格另算。”
就在這時，老鬼工作台上的一個紅色指示燈突然急促地閃爍起來，並發出一陣低沉的蜂鳴！
老鬼臉色微變，迅速調出一個監控畫麵。畫麵顯示的是垃圾場上空，一道粗大的、帶有明顯聯邦軍方製式特征的深空掃描光束，如同探照燈般，正緩緩掃過他們所在的區域！雖然被層層疊疊的金屬垃圾和工坊的屏蔽層削弱了大半，但那壓迫性的力量感依舊透過屏幕傳來！
“嘖！凱恩那條瘋狗，來得比預想的還快！”老鬼啐了一口，機械義肢快速操作，加強了工坊的屏蔽力場，“聯邦‘蝮蛇級’偵察艦的深度掃描！看來你們的‘蝰蛇之吻’雖然除了，但凱恩已經鎖定了大致區域！他正在用暴力掃描一寸寸地犁地！”
他轉頭看向史磊三人，眼神變得嚴肅而急迫：“聽著，我的屏蔽撐不了太久！最多12個標準時！12小時後，如果你們還拿不出讓我滿意的首付方案，或者沒有可行的行動計劃……為了我這鋪子的安全，我隻能‘請’你們離開了！當然，賬單照舊！”
壓力如同實質般驟然降臨。維修的巨額賬單、燭龍之眼的危險線索、凱恩艦隊步步緊逼的死亡倒計時……所有難題如同絞索，在12小時的滴答聲中，驟然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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