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驟然一沉。
“彆動了小衿。”
梵卓的嗓音低得近乎沙啞，像夜色裡緩緩拉開的弓弦，帶著隱忍到極限的顫意。
此話一出，呆呆笨笨的小男生立刻僵住了，氣氛一瞬間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男人的指腹摩挲著宋衿腰側那一點凹陷，動作極輕，卻像在點火。
宋衿被這若有似無的觸碰逼得眼尾發紅，睫毛抖得厲害，連呼吸都碎成一段一段的，可憐的緊。
空氣裡浮動著若有似無的冷香，是梵卓身上慣有的氣息，此刻卻混了極淡的血腥與欲望，像冰裡淬了火，危險得令人發顫。
宋衿想往後躲，可剛一動，鬆垮的領口便又滑下幾分，鎖骨在昏黃燈光下泛著細膩的粉，像一截被吮過的糖。
梵卓此刻難受到了極點，他活了一千多年，還沒有這麼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人。
他想把身上這個小鬼的衣服扒光，想親他，想把他哭，想把這一千年沒有做過的事情通通在宋衿身上找回來！
突然，男人坐了起來，宋衿的身子控製不住的後仰，他下意識抓住男人肩頭的衣料，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驟然拉近，梵卓的鼻尖幾乎貼上宋衿的耳廓，呼吸滾燙，一字一句都裹挾著壓抑至極的渴求：“小衿……可以嗎？”
可以什麼？
宋衿此刻人都傻了，乖乖的一張小臉呆呆的看著對方，睫毛控製不住的抖。
梵卓見少年沒有拒絕，於是緩緩的湊近，灼熱的呼吸打在宋衿的臉頰上。
真漂亮。
圓潤的眼睛又黑又亮，此刻還沾著水汽，睫毛又卷又翹，鼻尖被弄的染上了紅暈，嘴巴粉粉的，還張張合合的，看著就招人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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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控製不住的滾了滾喉結，捧著那張白生生的，茫然無措的小臉，啞聲道：“我要親你了。”
是陳述，不是詢問。
宋衿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不知道該不該反抗。
就在這時，宋衿腦海裡突然想起一陣冰冷的的機械聲音：【不行！】
於是，宋衿下意識地把臉彆開，微涼的薄唇便擦過他的頰側，留下一點冷意。
“……”
梵卓抬起頭，失落的看著宋衿，淡聲問道：“小衿？”
宋衿睫毛亂顫，聲音弱弱的解釋道：“我、我還沒準備好……”
真要命，梵卓要乾什麼呀？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吧！
聽到少年的解釋，男人臉色這才好了一些，他揉了揉宋衿的臉蛋，柔聲道：“早晚都要做的。”
“後天我們就要舉行婚禮了。”
“那就後天再…做好了。”宋衿慌忙截住話頭，咬了咬下唇，嗡聲道，“我現在好困，要睡覺。”
“我唔——”
……
床頭的小夜燈把光暈揉碎，灑在淩亂被褥間。
少年眼尾洇著薄紅，衣襟半敞，鎖骨與頸側落著幾點淡色的印子，唇瓣也微微腫起，像被欺負慘了。
“小衿好香……”
男人從後頭環住他，下巴擱在他頸窩，輕輕吻了吻他發燙的耳廓。
宋衿被鬨得煩了，抬手推他，指尖卻軟綿綿的，反倒襯得那泛紅的眼尾愈發可憐。
“我弄疼你了？”
梵卓指腹按在他鎖骨那枚最深的紅痕上，聲音低低地道歉，“對不起，小衿，我沒控製好力道。”
宋衿悶哼一聲，嘴角向下撇，一把推開對方，扯過被子把自己卷成一隻蠶蛹，隻露出一小撮亂糟糟的發旋。
像極了被欺負後縮進洞裡的倉鼠，慫唧唧的發脾氣。
男人見狀，遲疑了一兩秒，也跟著躺了下去，從後麵抱住宋衿。
半夢半醒間，宋衿聽見男人貼著他的耳廓，聲音輕得像歎息：“小衿……後天我們就要結婚了，我真的好開心。”
少年的睫毛顫了顫，終究沒再睜眼，呼吸慢慢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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