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東京下著淅瀝的冷雨,羂索的公寓透著一絲詭異的光亮。落地窗外,雨珠砸在玻璃上,發出細密的聲響,宛如某種即將破碎的預兆。
"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漏壺坐在矮桌前,火山般的獨眼閃爍著不耐煩的火光,濃鬱的咒力在他的肌肉縫隙間蠕動,他手中的茶杯隨著他壓抑的怒意不斷灼燒成一簇簇黑灰,"彆在那裡兜圈子!"
羂索捧著一杯熱茶,氤氳的熱氣在他額前的縫合線上流淌,卻襯得那雙含笑的眼睛愈發冰冷。他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才開口道。
"夏油傑——才是除掉五條悟最好的工具。"
——砰!
漏壺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整張矮桌瞬間熔穿一個大洞,滾熱的岩漿滴落在地板上,發出滋滋的聲響。他的喉嚨深處爆發出低沉的咆哮,比火山爆發還要暴戾的憤怒瞬間點燃了整個房間的溫度。
"你還敢提他?!"
——玉藻前的名字像刀子一樣卡在咒靈的喉嚨裡,他們失去的可不僅僅是一個特級咒靈戰力,而是一個可以和他們一起邁進新世界的夥伴!
花禦靜靜地坐在一旁,藤蔓纏繞的肢體輕輕顫動,她看了一眼被岩漿燒穿的地板,又望向羂索,後者紋絲不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真是暴躁啊……"羂索歎息著,語氣卻是興致盎然,像是欣賞籠中困獸的掙紮,"但比起憤怒,你是不是該聽我把話說完?"
"五條悟、夏油傑、九十九由基、乙骨憂太——這四個特級咒術師裡,最難啃的骨頭是誰?"羂索眯眼笑著,指了指自己腦袋上的縫合線,"就算是我,也要費儘心思才能讓他短暫離場呢。"
"現在有個好消息,"他的食指輕輕敲擊茶杯,"五條悟被詛咒成了一個小鬼——力量衰退到不足一成。"
花禦安靜地分析:"難道是夏油傑下的詛咒?如果是他做的,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等他解決五條悟?"
"可惜啊,"羂索搖頭,露出一副遺憾的表情。
"就算那個小朋友變成敵人,夏油傑也不會殺他。"
他歪著頭,忽然露出陰冷的笑意,"所以……不如利用這段空隙,我們自己動手。"
漏壺獰笑:"那乾脆先殺了夏油傑!區區一個咒靈操使,現在又沒有五條悟撐腰,我一個人就能燒乾淨他的那些破爛咒靈!"
"不用那麼麻煩。"羂索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輕蔑,"我已經為他準備好了葬身之地——你們隻要專心對付五條悟就行了。"
"啊……真是喜歡有情有義的孩子啊,"他輕聲感慨著,像是談論一道即將入口的美食。
——青森縣
"哈……說什麼‘咒術師的樂園’?我們就不是咒術師了嗎?"
夜川宗介臉上紋著詛咒符文扭動著,踩在腳下汙血碾進泥土裡。
“聽說你連父母的腦漿都榨出來喂咒靈了?真該讓盤星教那群傻狗看看他們‘教主’的孝心!”
夏油傑的睫毛顫了一下。月光從破窗斜切進來,將他左臉照得慘白,右臉埋在陰影裡。
擋不住……這些噪音……
夜川的臉在視野裡扭曲起來。咒罵聲像隔了層血膜,忽遠忽近——
“裝什麼大義?你殺普通人比我捏死螞蟻還順手!”
越發癲狂的夜川激動的揮著雙手,他手上的血液濺上夏油傑的木屐。
“結果轉頭又給高專當看門狗?來除掉我們這些詛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