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公寓
花禦沉默了好一會兒,房間裡靜得隻能聽到她輕微的呼吸聲。突然,她身邊的藤蔓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無聲無息地開始蔓延,一直爬到了桌邊。
花禦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每一個字都被他重重地壓在喉嚨裡。
“就算夏油傑死了,九十九由基和乙骨憂太呢?他們可不會坐視不管。”
羂索似乎對花禦的問題早有預料,他輕鬆地笑了笑,然後攤開雙手說道。
“九十九由基正在挪威呢,我特意給她留了個‘任務’,估計一周之內,她是回不來日本啦。”
說到這裡,羂索突然停頓了一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接著,他繼續說道:“至於乙骨憂太嘛……”
羂索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他的眼睛裡甚至流露出一絲不屑。
“這個所謂的特級咒術師,他的名頭有多少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得來的呢?”
他頓了頓,似乎是在給花禦留出思考的時間,然後才緩緩說道:“祈本裡香的存在,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啊。”
羂索的話讓花禦心中一緊,他當然知道‘祈本裡香’的存在對於咒術師和特級咒靈來說意味著什麼。
而現在,五條悟變成了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奶娃娃,誰還能鎮壓那隻強大的特級咒靈呢?
羂索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的笑意變得更深了,甚至有些得意。
“一旦那隻特級咒靈失控……”他故意拖長了聲音,然後突然提高音量,“祈本裡香或許會成為你們的新‘同伴’呢。”
花禦的瞳孔微微收縮,藤蔓不自覺地收緊了。她第一次深刻意識到——這個人類謀劃的每一步,都是在替他們掃清障礙。可越是這樣,越是令人不寒而栗。
‘這個人……必須儘早除掉。’
花禦的心中暗自思忖著,眼神地掃過身旁那個正全神貫注於計劃中的漏壺。她的目光如寒星般冰冷,透露出一股決絕和果斷。
漏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心思,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對她的凝視毫無反應。然而,她的決心已定,就像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合作愉快?"
羂索嘴角微揚,露出一個看似友善的笑容,同時伸出手來,仿佛在期待著與兩隻咒靈的握手言和。
花禦緩緩地抬起那被藤蔓纏繞的手臂,動作有些遲疑。當他的手指與羂索的指尖相觸時,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羂索的皮膚觸感冰涼,宛如蛇皮一般滑膩,但又隱隱透出人類特有的溫度,這種矛盾的感覺讓咒靈有些不適。
花禦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握住了羂索的手,輕聲說道:"……合作愉快。"
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帶著一絲遲疑。
一旁的漏壺見狀,冷哼一聲,顯然對這所謂的"合作愉快"並不買賬。
他的指尖瞬間凝聚起一團熾熱的岩漿,然而,在最後一刻,他還是強壓下了心頭的不滿,將岩漿散去。
"那就快點行動吧,"漏壺轉身朝著門外走去,腳步顯得有些匆忙。
"我可不想再聽你廢話。"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明顯的不耐煩。
羂索微笑著目送他們離開,那笑容在漏壺的背影消失後,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捉摸的神情。
——咣當!
門關上的刹那,他的表情瞬間扭曲,詭譎的咒力風暴在他周身爆發,整張矮桌連同兩個咒靈坐過的墊子全部化作齏粉。
"區區咒靈……居然妄想成為人類?"他冷笑著擦拭手心的汗漬,"惡心的東西。"
與此同時,小巷深處的雨幕下。
"花禦?"漏壺皺著眉,岩漿在腦中裡翻滾,"你剛才答應得太乾脆了。"
花禦的藤蔓緩緩收攏,她的聲音低沉而模糊,但意思卻清晰的出現在漏壺的腦中。
"那個人類算計得太深了……等他利用完我們,就會像處理夏油傑一樣處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