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義嗤之以鼻:“你所謂大業,就是勾結廚子夥夫,拿餐飯威逼利誘。”
“真不怕把賣場吸乾了,到時候樹倒猢猻散嗎?”
李翠大怒,用力拍桌,“胡言亂語,給我打爛他的嘴!”
陳盛戈一個飛身過去,攔在王清義麵前:“我看誰敢動他!”
場麵頓時冷了下來。
剛剛的身法快得看不清楚,顯出黑衣人不俗的水平。
拿了幾個子兒而已,誰這麼拚命啊?
再說了,上去挨打難道光彩嗎?
一瞬,兩瞬,大家都站在原地不願動彈。
李翠換了個法子:“我們現在就去找呂管事,叫他主持公道!”
一行人腳底抹油一般走了,兩人不願讓人搶占先機,也大步前行。
一推開門,陳盛戈開口詢問:“最後怎麼辦?”
小膽拋著手裡的陽綠扳指,“當然是掃蕩一空了。”
不僅是身上帶著的錢款,連帶著整個賣場都換了主人。
陳盛戈點頭,還未開口,房門卻被輕輕敲了幾下。
小膽清了清嗓子,“都說了印泥直接送進來,不用敲門了。”
木門打開,卻是那群李家軍,下一瞬就與陳王二人視線相對了。
李翠心中暗暗氣憤。
要不是剛剛去呂管事房間敲門耽擱了一會兒,怎麼會讓這兩個人搶了先機?
既然如此,便要下點狠藥了。
李翠悄悄取下了那個金鐲子,咚一聲跪下來了,這才掩麵哭訴起來。
“這賬房先生克扣工錢,辱罵夥計,日子真是過不下去啊……”
管事還在寫轉讓契約,聞言抬頭,接過來那張舉報信。
外邊烏泱泱一片兒都是平日裡手底下乾活的人,低眉順眼地擱門口站著,沉默地點頭應和。
呂管事頓時來了火氣,嗬斥道:“王清義,三兩銀子的月錢不想要了啊?”
陳盛戈默默邁步向前,“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呂管事才轉過彎來,陪笑道:“習慣了,一時不察冒犯您……”
李翠頓覺不妙,心臟沉沉地墜下去。
陳盛戈看向帳房先生:“你把賬本拿出來,一一對清。”
王清義拿起手中賬本,逐個地指出不合理之處。
“一筐雞蛋二十枚,哪怕按照三文錢一個至多六十文,居然要一百文……”
他將異樣之處用紅筆圈出,還彙總整理,算得清清楚楚,聽得陳盛戈連連點頭。
一筆筆有貓膩的收支被當眾念出,還碰巧怠慢了賣場真正的主人。
李翠臉上已經沒了血色。
身後的李家軍更是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看著木頭地板大氣不敢出,方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了。
待到念完所有,李翠紅著眼眶求情:“我哪裡賠得起一千兩白銀?”
四處勾結認親、抱團欺壓普通員工的事情倒是一字不提,這樣的人一絲同情都不值得。
陳盛戈可不慣著她,冷聲道:“還不上就洗碗拖地,用勞動來補。”
“之後照著簽字畫押的人,一個個查過去!”
舉報信搖身一變,成了通緝令。
原本還以為避過風頭還能繼續作威作福,結果竟是要被連根拔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