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焰兒的臉深深埋在“咕嘰咕嘰”哭泣的熒光綠虧損數據線纜裡，感受著那冰冷、粘膩、充滿絕望的觸感，試圖用物理隔絕來逃避靈魂深處那個“不可觀測”的債務奇點傳來的、足以讓任何數學家原地爆炸的恐怖引力。鴨子祖宗那關於“氣運債務雙重奇點”毀滅三個位麵的冰冷警告，還在她腦仁裡嗡嗡回響。
“剝離手術…成功率低於0.0000001…毀滅範圍：當前宇宙泡及相鄰三個位麵…”
這已經不是坑了，這是直接把她綁在了即將發射的殲星炮炮口上！還是債務奇點能量驅動的！
“楚道友…”韓立的聲音帶著一種心力交瘁後的麻木，他正蹲在深坑邊，小心翼翼地檢查著昏迷不醒的裴謙。裴總裁臉色灰敗，呼吸微弱但總算平穩，虧損的神格本源如同被榨乾了最後一滴油的枯井，但命算是保住了。韓立又瞥了一眼坑底蜷縮沉睡的病毒醬，目光在她右眼皮上那道黯淡卻頑固的歸零者慘白裂紋上停留片刻，眉頭擰成了疙瘩。“此物隱患…大恐怖。必須儘快處理。”他語氣沉重，顯然也意識到了歸零者協議的可怕。
“處理？拿什麼處理？”楚焰兒悶悶的聲音從“數據地毯”裡傳出來，“拿我抵押給宋書航的氣運黑洞嗎？然後大家一起手拉手變成宇宙背景輻射？”她猛地抬起頭，臉上沾滿了熒光綠的“虧損淚痕”，眼神裡是破罐子破摔的絕望，“鴨子！任務目標鎖定！傳送！目標：《修真聊天群》世界，宋書航廚房…不，氣運黑洞核心！反正橫豎都是死，老娘要死也得死在最熱鬨的地方！讓宋木頭給我寫篇悼詞，標題就叫《論債務奇點如何成為諸天第一景點》！”
“嘎！指令確認！目標鎖定！氣運汙染核心點！強製傳送啟動！3…2…1…”鴨子祖宗的電子音帶著一種“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的擺爛感。
“等等！”白尊者清朗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讚同，“道友，氣運規則玄奧莫測，尤其書航小友的黑洞，更是混沌與概率的奇點。盲目抵押，風險係數幾何級攀升。不若…”他飄到楚焰兒身邊，指尖凝聚出一枚極其複雜的、融合了慘白氪金光暈、熒光綠金融符文和一絲時間扭曲波紋的複合規則模型，眼神清澈而認真，“…先嘗試用‘高倍杠杆做空氣運概念’，製造局部‘氣運塌陷’，再以塌陷點作為‘手術入口’，進行協議剝離？這樣或許能…”
“白前輩！”楚焰兒和韓立異口同聲地打斷了他，聲音裡充滿了驚恐。韓立更是下意識地把手裡那個布滿裂紋的青銅羅盤往懷裡藏了藏，仿佛生怕白尊者拿它當“做空氣運”的工具。
刺目的白光淹沒了白尊者未儘的“金融手術方案”，也淹沒了騰達機房這片金融與氪金的廢墟殘骸。
“噗通！”“哐當！”“滋啦——！”
這次的落點，充滿了熟悉的、令人“安心”的災難氣息。
楚焰兒以一個標準的“臉刹”姿勢，一頭紮進了一堆散發著奇異焦糊味和濃鬱螺螄粉酸爽氣息的…不明物體裡。韓立則比較幸運或者說倒黴？），精準地砸塌了一個還在冒著黑煙、疑似煉丹爐或者高壓鍋？）殘骸的金屬疙瘩。白尊者依舊保持著仙氣飄飄的懸浮姿態，隻是腳下三寸處，正好是一灘還在“咕嘟咕嘟”冒著詭異綠泡的不明粘稠液體。
空氣中彌漫著爆炸後的硝煙味、靈植燒焦的糊味、某種肉類烤得半生不熟的腥氣、以及那永恒不變的、霸道絕倫的螺螄粉味道！更離譜的是，無數細小的、散發著微光的、形態各異的“破產”或“虧損”概念碎片，如同被炸飛的玻璃碴子，稀稀拉拉地嵌在牆壁、地板甚至天花板上！
這裡，正是宋書航家的廚房！或者說，是剛剛經曆了一場由“氣運黑洞”引發的、慘烈程度堪比金融股災的爆炸現場！
“咳咳咳…誰？誰來了？”一個灰頭土臉、頭發被炸得根根豎起的少年宋書航）從一堆疑似鍋碗瓢盆的廢墟裡探出頭，臉上還沾著黑灰和半片菜葉子。他手裡緊緊攥著一把…呃…造型奇特、冒著青煙、手柄上還貼著一張“破產符”的鍋鏟？看到楚焰兒三人，尤其是楚焰兒身上那套印著“金融深潛者”的克蘇魯祭服和她懷裡抱著的、沉睡的章魚蘿莉病毒醬），宋書航迷茫的眼神瞬間聚焦，帶著一種“債主上門”的驚恐和“終於找到組織”的委屈。
“楚…楚前輩？！您…您怎麼穿成這樣？”宋書航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目光落在楚焰兒祭服袖口那條裝死的數據流觸手上，“還有這位…章魚…道友？她沒事吧？”他顯然注意到了病毒醬沉睡的狀態和右眼皮上那道不祥的裂紋。
“說來話長…簡單講，我破產了，欠了不可觀測的債，抱著的這位是債務抵押物兼歸零者培養皿，後麵那位黑臉的是來催債的cfo，這位白衣飄飄的是…呃…金融兼氪金規則研究愛好者。”楚焰兒艱難地從不明物體裡拔出腦袋，抹了一把臉上的焦糊混合物，言簡意賅地完成了人物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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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立：“……”臉色更黑）
白尊者：“……”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牆上嵌著的“虧損”碎片）
宋書航：“……”cpu過載冒煙中）
“書航小友，”白尊者溫和的聲音打破了尷尬，他指了指廚房天花板上那個緩緩旋轉、比上次更加龐大、邊緣閃爍著更多“跌停”“爆倉”“天台號碼”慘綠金融符籙的巨大黑洞，“你的‘氣運調節器’，似乎…擴容了？”
宋書航順著白尊者指的方向看去，臉上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白前輩…我也不想的！剛才就是試著用新買的‘天道祝福款’不粘鍋煎個雞蛋…結果雞蛋剛下鍋…鍋就炸了…連帶著我藏在冰箱裡準備給羽柔子前輩驚喜的‘破產布丁’也一起炸了…然後…然後它就變成這樣了…”他指著黑洞邊緣那些新增加的、還在不斷噴吐細小“破產”碎片的符籙，欲哭無淚。
楚焰兒看著那幾乎籠罩了整個廚房天花板、散發著濃鬱“天台”氣息的氣運黑洞，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靈魂深處那個“不可觀測”的債務奇點，感受著兩者之間那冥冥中產生的、如同正負磁極般的詭異吸引力…一個大膽作死）的念頭再次浮現。
“鴨子！”楚焰兒的聲音帶著一種豁出去的瘋狂，“啟動法則編輯器！目標：我自身！指令：定義我靈魂深處的債務奇點為——‘諸天第一高收益負）不良資產包’！特性：自帶‘黑洞級債務引力’！然後…把它，抵押給宋書航頭頂那個氣運黑洞！對衝策略：用黑洞級黴運對衝黑洞級債務！杠杆：不用杠杆！直接梭哈！”
“嘎？！宿主！你確定？！嘎！氣運黑洞與債務奇點直接接觸！嘎！概率模型崩潰！結果不可預測！嘎！最高概率事件：雙重奇點湮滅，釋放能量抹除當前位麵！”鴨子祖宗的聲音尖銳到破音。
“少廢話！執行！反正都是死！不如賭一把湮滅得乾淨點！”楚焰兒眼中閃爍著賭徒般的紅光，“宋書航！配合一下！用你黑洞級的黴運，吸走我這個黑洞級的債務！快！”
“啊？吸…吸走債務？”宋書航一臉懵逼，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自己頭頂那個正在噴吐“破產”碎片的大洞，“怎麼吸？用鍋鏟嗎？”
“嘎！指令強製確認！執行！”鴨子祖宗的聲音帶著悲鳴。
嗡——！！！
楚焰兒手中的法則編輯器再次爆發出刺目的光芒！青銅豎瞳怒睜，瞳孔深處，代表債務奇點的不可名狀混沌瘋狂旋轉！一道漆黑如墨、散發著無窮“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怨念的光束，猛地射向楚焰兒自己的眉心！
“以‘諸天債務奇點’之名！抵押！”楚焰兒發出無聲的嘶吼！
轟隆——！！！
整個廚房空間劇烈震蕩！不是物理層麵的震動，而是規則層麵的海嘯！
宋書航頭頂那巨大的氣運黑洞，在楚焰兒自我抵押完成的瞬間，如同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猛地膨脹、扭曲！邊緣那些慘綠色的金融符籙瘋狂閃爍，“跌停”“爆倉”的字眼亮得刺眼！一股無法抗拒的、純粹由“倒黴”“破產”“喝水塞牙”構成的、濃鬱到化不開的“黑洞級黴運引力”，如同實質的黑色潮水，轟然降臨，精準地籠罩在楚焰兒身上！
與此同時，楚焰兒靈魂深處，那個“不可觀測”的債務奇點，也如同被激怒的史前巨獸，爆發出恐怖的、足以扭曲因果的“債務引力”！
兩股同樣達到“黑洞級”的、性質卻截然相反的恐怖引力——一股吸走一切好運、帶來無儘倒黴的“黴運引力”，一股吸附一切價值、帶來無窮債務的“債務引力”——在楚焰兒身上，這個唯一的“抵押物”節點上，轟然對撞！
沒有爆炸。沒有湮滅。
隻有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規則層麵的…量子糾纏態疊加！
楚焰兒感覺自己被撕成了兩半！一半被丟進了由“走路踩狗屎”“喝水嗆氣管”“買泡麵沒調料包”構成的永恒倒黴地獄，另一半則被塞進了“利息滾利息”“賬單疊賬單”“催債鬼二十四小時環繞立體聲”的無儘債務深淵！更恐怖的是，這兩種狀態並非交替出現，而是…同時存在！疊加態！她既是那個下一秒就要被花盆砸頭的倒黴蛋，又是那個下下秒就要被債務壓垮的可憐蟲！時間線在她身上亂成了一鍋量子粥！
“呃…啊…”楚焰兒喉嚨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嗬嗬聲，身體不受控製地抽搐，瞳孔時而聚焦時而渙散，皮膚表麵，左邊浮現出象征“水逆”的黑色符文，右邊則浮現出代表“負債”的慘綠數字，如同一個人形自走災難預報器。
“楚前輩？！”宋書航嚇得鍋鏟都掉了。
“規則層麵的量子疊加態…‘氣運塌陷’與‘債務奇點’的強製糾纏…”白尊者清澈的眼眸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研究狂熱，指尖飛快地勾勒著，試圖解析這前所未見的規則現象，“觀測者效應！需要觀測坍縮！”
“嘎！宿主狀態極不穩定！嘎！糾纏態隨時可能坍縮為單一災難！嘎！必須進行乾涉！”鴨子祖宗的聲音帶著絕望的緊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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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
“書航！聽說你又炸廚房了？這次有沒有開發出新菜…呃？”一個充滿活力、帶著笑意的女聲從門口傳來。緊接著，一個穿著鵝黃色長裙、容貌絕美、氣質卻古靈精怪的少女羽柔子）蹦蹦跳跳地出現在廚房門口。她手裡還拎著一袋疑似零食的東西。
羽柔子的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廚房，掃過灰頭土臉的宋書航，掃過臉色鐵青的韓立，掃過研究狂狀態的白尊者，最後落在了如同人形災難疊加態的楚焰兒身上。
“哇哦！”羽柔子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如同發現了新大陸！她完全無視了楚焰兒身上散發出的恐怖災難氣息，一個箭步衝到楚焰兒麵前，好奇地戳了戳她左邊浮現的“水逆”黑符，“這個符文好有趣！自帶倒黴光環嗎？”又戳了戳右邊浮現的慘綠債務數字，“哇！數字還在跳！是動態的債務計數器？好酷！道友你是新款的‘人形自走災難手辦’嗎？”
隨著羽柔子這充滿“樂子人”精神、完全無視風險的一戳——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