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晃,便是三年。
“謝謝林嫂子。”
王川摸到了她的手,手很軟,上麵有層薄繭,低頭看去,對方指節上還有著明顯的凍痕。
林寡婦慌忙縮回手,耳尖發燙,低頭盯著他褲腳的泥點:
“沒事的,我來也是想著謝謝你,若是沒有山泉澆灌小麥,我肯定活不過這個冬天。”
王川心頭一緊,看著林寡婦單薄的身影,想起去年寒冬,她為了換一鬥米,在結冰的溪水裡浣洗衣物,凍得連木梳都拿不穩。
他喉頭滾動,正欲開口,卻被牛嬸子的大嗓門打斷:
“哎喲,如玉這是美人救英雄呢?要不嬸子給你倆撮合撮合?”
林寡婦的臉瞬間紅了,轉身要走,王川下意識伸手拽住她的衣袖:
“嫂子,我...我家裡有幾件衣服破了,能否麻煩你晚上去幫忙縫補一下,我…我給你五十文,如何?”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家裡除了剛買來的兩套嶄新的粗布衣服再無其他,可此刻卻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番話。
難道是原主的記憶在作祟?
旁邊,牛嬸子幾人聽到王川這話,頓時瞪大眼睛。
她們聽到了什麼?王川要林寡婦去他家裡縫補衣服?還給她五十文?
啥時候五十文這麼好賺了?自己咋沒遇見這種好事?
她們的眼神在王川和林寡婦身上來回打轉,像嗅到腥味的野貓般興奮。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乾柴烈火,今晚指定有故事。
林寡婦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她低著頭沉默不語。
就在王川感覺對方不會答應自己的時候,卻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後便慌張離去。
看著林寡婦的背影,王川傻嗬嗬直樂。
不遠處,張氏滿臉惡毒的盯著王川,嘴裡還不停的小聲咒罵著。
“這個畜牲,剛得了自己家的三畝水澆田,便和村子裡的小寡婦眉來眼去了,咋之前就沒發現這狗東西還是個色鬼投胎呢?”
她轉頭看向王有福:“當家的,這王川要是和林寡婦那騷蹄子好上,那銀子還能留的下?這可該如何是好。”
這次偷雞不成蝕了把米,王有福心裡正煩,衝著張氏低吼:
“你問我,我問誰去?真他娘的晦氣!先回家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澆完了地,王川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從空間裡拿出一塊五花肉。
二狗娘讓他去家裡吃晚飯,他總不能空著手去。
來到李二狗家,晚飯正巧做好,雜糧麵的餅子和野菜湯。
二狗娘見王川提著肉過來,非得跑去灶房再炒個菜,被王川死死攔住。
吃飽喝足,王川說起了正事:“嬸子,二狗有沒有破舊的衣服?有的話你給我拿兩套,我今晚有用。”
“破舊衣服?”二狗娘雖然不知道王川要乾啥,但還是很爽快的找出了兩套。
王川拿到衣服,也沒了再留下的心思,打了個招呼,便急匆匆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