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餐?”黃初禮的聲音帶著懷疑和抗拒:“傅遠澤,我沒心情也沒時間跟你玩這種把戲,我隻想知道……”
“一頓晚餐換一個機會。”傅遠澤打斷她,看著她,嗓音很淡:“黃初禮,你看清楚現實,軍區大門你進不去,首長那裡你碰了壁,孫雨薇指望不上,秦願更幫不了你,除了我傅遠澤,在京北這片地界,你現在還有彆的選擇嗎?能讓你最快,最有可能回到那片戰區的人,隻有我。”
他每一句話都精準地戳在黃初禮的痛處和無力感上。
辦公室裡變得安靜下來,隻剩下她不安的心跳。
她看著傅遠澤那雙勢在必得的眼睛,心不由沉了幾分,她似乎真的彆無選擇。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最終,對蔣津年可能身處險境的恐懼壓倒了一切。
她深吸一口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點了點頭:“……好。”
傅遠澤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掐滅了手中的煙:“你很聰明。”
夜晚來臨,雲頂西餐廳
雲頂名副其實,位於京北最高建築的頂層,全景落地窗外,每一處細節都透著奢靡與浪漫。
侍者無聲地穿梭,為每一桌客人提供著頂級的服務。
傅遠澤顯然是這裡的常客,經理親自引路,將他們帶到視野最佳的臨窗位置。
“坐吧。”他體貼地為黃初禮拉開椅子,但黃初禮卻隻覺得如坐針氈。
她機械地坐下,望著對眼前的一切卻沒有任何胃口,她此刻滿腦子都是萬裡之外那片荒蕪戈壁處,有關於蔣津年的安危……
“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這裡的鵝肝。”傅遠澤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帶著刻意的溫柔和追憶:“還有那道鬆露燴飯,你說有秋天的味道。”
黃初禮握著冰涼的高腳杯杯腳,指尖發白,沒有回應。
傅遠澤並不在意她的沉默,自顧自地說下去:“初禮,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嗎?就在這家餐廳,你穿著一條淺藍色的裙子,緊張得差點打翻水杯。”
他說到這裡,輕笑一聲,眼神帶著追憶的暖意:“那時候的你,像隻容易受驚的小兔子,讓人忍不住想保護。”
“還有那年冬天,我們去北海道滑雪,你摔了一跤,我背著你走了好遠的路回酒店,你趴在我背上,小聲地說冷,我就把我的圍巾裹在你臉上,隻露出眼睛……”
“你就是為了說這些的?”黃初禮猛地打斷他,聲音不大,卻帶著壓抑到極致的厭惡。
她抬起眼,冷冷看著他:“傅遠澤,收起你這些廉價的回憶,過去就是過去,我和你之間,除了這頓被迫的交易晚餐,沒有任何關係,請你安靜地吃飯,或者直接告訴我,你要怎麼幫我回去。”
傅遠澤臉上的溫情一瞬消散,他盯著黃初禮,目光暗沉:“被迫交易?”
他說到這裡,嗓音低沉下去,帶著危險的意味:“黃初禮,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非要時時刻刻提醒我,你心裡裝著另一個男人?那個現在可能已經……”
“你說夠了嗎!”黃初禮實在聽不下去,猛地出聲打斷他的話,眉心緊緊擰著:“你沒資格提他。”
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昂貴的菜肴被侍者一道道上桌,卻沒了任何溫情氛圍。
黃初禮隻盼著這頓煎熬的晚餐快點結束,拿到她想要的東西。
漫長的晚餐終於接近尾聲。
侍者撤下餐盤,送上了精致的甜點。
傅遠澤臉上恢複了那副掌控一切的模樣:“吃好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黃初禮立刻拒絕,隻想儘快遠離他:“我自己開車。”
“你的車?”傅遠澤挑眉,語氣不容置疑,“我送你。”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彆忘了現在是你需要我。”
黃初禮咬緊下唇,知道反抗無用。
她抓起自己的包,麵無表情地跟在他身後。
隻不過,黑色的賓利卻並沒有駛向黃初禮的家,而是拐進了京北最頂級的公寓區,最終停在一棟安保森嚴的摩天大樓地下車庫。
“你帶我來這裡乾什麼!”黃初禮看著窗外陌生的環境,心猛地一沉,警惕瞬間提到頂點。
傅遠澤解開安全帶,語氣平淡,“今晚你住這裡。”
“你什麼意思?!”黃初禮試圖去開車門,卻發現車門已被中控鎖死,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緊了她的心臟。
傅遠澤已經下車,繞到她這邊,拉開車門,俯身看著她,眼神在昏暗的車庫燈光下顯得格外幽深:“字麵意思。”
他伸出手,不容抗拒:“下車,初禮。”
“我不去!傅遠澤,你這是非法拘禁!”黃初禮縮在座位上,聲音因憤怒和恐懼而提高。
傅遠澤失去了耐心,直接探身進來,手臂穿過她的膝彎和後背,稍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從車裡抱了出來。
“放開我!混蛋!放我下來!”黃初禮尖叫著,奮力掙紮捶打他,高跟鞋在掙紮中掉落在地毯上。
傅遠澤卻像感受不到她的反抗,抱著她大步走向專屬電梯。
電梯無聲而迅速地上升。
黃初禮的掙紮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顯得徒勞,恐懼籠罩在她心底,讓她身體微微發抖。
打開公寓的門,傅遠澤抱著她,輕易地開門進去。
室內是冷硬的現代簡約風格,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霓虹的城市夜景,奢華卻毫無溫度。
他徑直將黃初禮抱進寬敞的主臥,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黃初禮一沾到床,立刻像受驚的兔子般彈起來,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迅速後退到落地窗邊,背靠著冰冷的玻璃,警惕又恐慌地看著步步逼近的男人:“傅遠澤!你到底想乾什麼?!”
傅遠澤站在床邊,慢條斯理地脫下西裝外套,扯開領帶,解開了襯衫最上麵的兩顆紐扣。
這個動作帶著強烈的壓迫感和某種危險的暗示。
他一步步走近,高大的身影遮擋住了她的所有視線,沉默凝視著她。
“我想乾什麼?”傅遠澤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偏執:“黃初禮,我隻是想讓你清醒一點,看清楚現實,讓你明白,你該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