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草和紅藥聞言連忙擺飯。
裴景舟和江照月圍坐在一起用飯。
平時江照月說個不停,今日卻是從頭到尾都是安靜的。
裴景舟放下碗筷,詫異地望著她:“怎麼了?”
江照月抬眼問:“你去看裴景蓬了嗎?”
“看了。”裴景舟點頭。
“他情況還行。”
“嗯。”
“那他什麼回鎮國公府?”
“身子痊愈後再回。”
“到時候我是不是也跟著回去?”
裴景舟不解:“你為什麼要回去?”
江照月道:“我是鎮國公府嫡次媳啊。”
裴景舟皺眉:“誰說的?”
“我是和鎮國公府二公子有婚約,入的是鎮國公府的族譜,當然是鎮國公府的嫡次媳。”江照月把白日裡和多嘉公主說的話,又和裴景舟說一遍。
裴景舟正視著江照月:“第一,你是和我有婚約;第二,你並沒有入鎮國公府的族譜,所以你是我裴景舟、蕭逸、大晉皇太子的妻,清楚嗎?”
“不清楚。”江照月呆呆地搖頭。
裴景舟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
裴景舟起身走進側間,坐到軟榻上。
江照月跟著進來。
裴景舟睨她一眼:“笑你可愛。”
江照月白了他一眼。
裴景舟依舊笑著,道:“坐下說。”
江照月輕哼一聲,坐了下來。
裴景舟望著她:“若我一直是太子,小蓬是鎮國公府二公子,鎮國公府是不會和承寧侯府聯姻的。”
“為什麼?”江照月不懂。
“因為鎮國公府需要日漸沒落的樣子。”
江照月還是沒有明白。
裴景舟便從頭道:“第一任鎮國公是開國功臣,屢立戰功,到了老鎮國公時,兒媳婦是王氏,兒媳婦的親姐姐是當今皇後,兒媳婦親姐姐的兒子是當今皇太子。
“整個鎮國公府太紮眼,不但遭人嫉妒,也讓父皇忌憚。
“恰好這個時候老鎮國公打了一場敗仗。
“朝中譴責之聲四起,母後也受到牽扯。
“三皇子蕭子南的母妃石貴妃、舅舅成國公等人一直想要儲君之位,他們趁機想要毒害我和母後,陰差陽錯毒到了小蓬和母後。
“母後將計就計,把我推出皇宮,向父皇要一個承諾,也交待鎮國公收斂鋒芒。
“母後的仙逝、‘太子’中毒、一群人死亡……鎮國公府跟著元氣大傷。
“一切看似都跟著平靜了。
“但大家都知道,這是暫時的。
“鎮國公府本可以與將軍之女、王爺之女等等聯姻,但他們為了生存下去,老鎮國公府和鎮國公將裴大姑娘、裴二姑娘兩個庶女嫁給一般小官。
“輪到裴景蕭和我的婚事時,老鎮國公府身子不行,他沒有給裴景蕭選擇合適的,先給我選擇了名聲不好的你。”
江照月第一次聽到整個事情的起承轉合,大腦也跟著清晰,同時好奇心冒出來:“大哥是故意娶大嫂的?”
裴景舟搖頭:“不是,他們是一見鐘情。”
“隻是剛好大嫂身份不高,正合父親的意思,所以鎮國公府立馬同意了。”江照月道。
裴景舟點頭:“嗯。”
江照月假設:“若鎮國公府沒有四麵楚歌的話,大嫂是進不了鎮國公府的?”
“應該是。”
“幸好幸好。”難得看到裴景蕭和張司音這麼相愛的夫妻,還好兩個人沒有錯過,江照月望向裴景舟問:“所以名聲很差的我,是專門嫁給你,並不是嫁給裴景蓬?”
裴景舟點頭:“這也是鎮國公府向眾人表示,鎮國公府沒有野心、窩囊、外強中乾。”
“就不怕蕭子南他們懷疑你們故意的?”
“裴景蕭斷了一臂,殘了雙腿,而我走的是文職,明顯不想上戰場,這樣的兩個嫡子如何振興鎮國公府?”
江照月又疑惑:“那你怎麼在這種情況下反敗為勝的?”
裴景舟望著她,突然不說話。
“乾什麼?”江照月問。
裴景舟出聲:“你不應該問我是不是心甘情願地娶你的?”
“肯定不是心甘情願啊!”江照月直截了當地道:“你第一次親我,滿臉都是嫌棄。”
“有嗎?”
“有,你到現在還不讓我睡。”
裴景舟無奈道:“我們不是一直睡在一起嗎?”
“非要我說的那麼直接嗎?”江照月望著他道:“我說的是脫光了睡在一起,是可以睡出人命的那種睡,就是我們要親,要——”
“不要說了!”裴景舟伸手捂住江照月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