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趁機邁進光亮裡,就進入了怡花樓的二樓,一眼看到燈火絢麗,曲曲折折的鏤空扶欄上勾勒一副副欲說還休的風月線條,護著一間間隱秘的客房。
有的客房門緊閉著;有的客房門半開著,傳出一道道靡靡之音;有的客房直接敞開門,裡麵有唱曲兒聲傳來。
樓下則更為熱鬨,唱曲兒的,飲酒的,相擁的著上樓的等等……她粗略地掃視一遍,忽然看到金花兒帶著兩個丫鬟從拐角處走來。
她心裡一驚,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門進一間客房,一抬眼看到一個胖男人手持鞭子,朝女子身上邊打邊罵:“老子花錢就是睡你的,你躲什麼,躲什麼。”
女子渾身是血地趴在地上痛哭。
聽到動靜,胖男人抬眼看過來,看到江照月的容貌,手上的鞭子也扔了,色眯眯地朝她走來:“換一個更美的啊,行,老子喜歡。”
“喜歡你爹啊!”江照月不管三七十一,抓起桌上的茶壺就往胖男人頭上砸,立時砸出血來。
胖男人用鞭子把地上的女子抽出鮮血,他不覺得的有什麼,自己流了這麼一點血,頓時啊啊啊地像殺豬一般地叫起來。
江照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變劇情了,反正已經這樣了,索性就拚了。
她抓起桌上的茶碗、托盤砰砰地往他頭上砸。
胖男人本來就喝了點酒,被這麼密集地砸打,肥胖的身子根本站不住,撞倒旁邊的燭台。
燭火一下飛到紗幔上,火苗瞬間蔓延開來。
江照月想要救火,可是茶壺什麼的都砸碎了,她趕緊從屏風上拽起一件衣裳,裹到女子身上道:“走。”
女子吃驚地看向江照月:“你……”
“走。”江照月將女子扶起來。
“去哪兒?”
“不知道。”
“金媽媽知道我們傷害客人,會讓我們掉一層皮的。”
江照月果斷道:“那就不讓她知道。”
女子猶豫:“可是——”
“彆那麼多廢話,跟我走。”江照月把女子扶出客房,趁著周圍沒人,她丟下女子,走進一個間半敞開的客房,拔掉蠟燭,往紗幔上一扔,火勢一下起來。
正摟著親的男女,嚇的尖叫。
江照月則是快速出來,又進一間客房,如法炮製,於是怡花樓數間客房瞬間著起來了。
她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女子見狀,也跟著喊:“走水了!”
江照月拉著女子跑。
“去哪兒?”女子問。
“躲起來。”江照月道。
“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藏身。”女子反拉著江照月跑的同時,二樓尖叫聲四起,火勢也迅猛起來。
整個怡花樓瞬間如沸騰的粥,什麼小米小豆的都往外湧。
與此同時,裴景舟正在全城搜索江照月,他不相信野獸分食了江照月之說。
他一間一間青樓地尋找,終於來到了怡花樓,看到一個個衣衫不整的人狼狽地從火勢中跑出來。
“怎麼會著火的?”
“怡花樓也能著火,真是奇了怪了。”
“就是啊,怡花樓一直都很嚴格的。”
“應該有人蓄意放火!”
“誰能在怡花樓放火?”
“客人都是經過篩選的,不可能放火的。”
“下人工錢高,也沒道理砸自己的飯碗。”
“妓女也不敢啊。”
“難道是新來的?”
“新來的都被調教個半死,哪有能力乾這事兒?”
“……”
不知道是誰在討論這事兒,裴景舟都聽到了,他心中又喜又怕,緊跟著就問:“誰是怡花樓的主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