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兒正在憤怒地指揮下人救火,聞聲轉頭,看到一個身著華麗勁裝,如同天上戰神一般的人物。
她以為是新來的權貴嫖客,所有的怒火瞬間消散,一臉諂媚地迎上去:“官爺,奴家真是委屈啊,奴家好好地做買賣——”
裴景舟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金花兒頓時驚呼一聲。
怡花樓的打手見狀要上前。
裴敬等人摸上腰間配刀。
怡花樓的打手們瞬間意識到這群人來頭不小,一個個都不敢輕舉妄動。
金花兒臉色跟著蒼白。
“說,今日怡花樓來了幾個新人?”裴景舟聲音很平靜,但是任誰都能聽到他平靜之下,仿佛要把人淩遲一般的決絕。
金花兒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可是這一刻她隻覺得骨頭縫兒裡都是寒冷的。
“說。”裴景舟用了力氣。
金花兒都要聽到自己骨頭碎了的聲音。
“二爺。”不方便喊裴景舟的身份,秦陸向前一步,喊了裴景舟原來的身份,道:“情況尚不明朗,還是不要傷人為好。”
裴景舟不理會任何人。
秦陸忙嚴肅對金花兒道:“想要活命,趕緊說實話。”
金花兒愛財,但是更惜命,連忙道:“三、三、三個新人。”
“在哪兒?”裴景舟問。
金花兒實話實說:“在後院。”
“裴敬,去帶出來。”
“是。”裴敬忙應。
金花兒連忙命人帶路。
火勢剛剛燒到後院。
裴敬費了些功夫,帶出來兩個姑娘。
不是江照月。
裴景舟心裡一片失望,望向金花兒問:“另一個呢?”
“跑、跑了。”金花兒問。
“跑哪兒去了?”
“奴家也不知道,奴家也在找。”
裴景舟手上再次用力。
“那一個性子跳脫,做事古怪,明明答應奴家,今晚就接客,結果奴家轉身的功夫,她就不見了,估計怡花樓的這場大火,也是她放的。”金花兒恨的牙癢癢的。
這是江照月的做事風格。
裴景舟忙問:“她叫什麼名字?”
金花兒回答:“千花。”
“真名。”
“奴家真不知道。”青樓連姑娘們的生死都不管,更不會在意她們的真名假名,左右都是賣身賺銀子。
裴景舟想要進一步確認,便道:“她長什麼樣子。”
“長得極其明媚,杏眼,瓊鼻,身形纖細高挑,穿著一身勁裝,說她夫君又醜又肥又老,要把她賣給富商……”
是照月!
是江照月!
裴景舟一把將金花兒甩開,立即道:“救火!快救火!”
裴敬、秦陸等人都上去救火。
金花兒趴在地上,雙手扶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氣。
半個時辰之後,火勢得到控製。
怡花樓燒去一大半。
怡花樓裡客人和姑娘衣衫不整灰頭土臉地站成幾排。
金花兒一邊心疼自己的怡花樓,一邊又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這時候看到坊裡官兵長帶著官兵過來,她忙上前:“官兵長!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