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裴敬去鎮國公府了。”紅草走進來道。
對!
裴景舟命裴敬去鎮國公府辦事了,他太擔心江照月,忘記這事兒了,他看著紅草道:“那你去。”
“去哪兒?”紅草詫異問。
裴景舟真是越關心越亂,連一句整話都說不清楚了,趕緊道:“去請牛禦醫過來。”
“是。”紅草立刻答應。
“快一點。”
“是。”紅草匆匆離開。
裴景舟重新來到床邊,輕輕喚一聲:“照月。”
江照月趴著也睡得十分香甜,完全沒有醒來的意思。
裴景舟緩緩地給她翻個身,蓋上被子,查看她的臉色、眼睛、脖頸、手指……看不出來任何中毒的跡象,可他還是不放心,必須得讓禦醫看一看。
“太子殿下。”紅草回來。
“參、參——”牛禦醫氣喘籲籲地行禮。
裴景舟著急道:“彆參了,過來看看太子妃。”
“是。”牛禦醫來到床邊,將藥箱取下,緩緩坐到小杌上,一邊喘氣,一邊看著呼吸有規律、麵色紅潤的江照月。
氣喘均勻了,也沒有看出什麼異樣。
他抬眸望裴景舟:“太子殿下,太子妃這是怎麼了?”
“睡著了。”裴景舟道。
“那太子妃哪裡不適?”
裴景舟回想一下,道:“倒是沒什麼不適。”
睡著了。
也沒什麼不適。
那為什麼要找禦醫?
牛禦醫疑惑地問:“那卑職給太子妃看什麼?”
裴景舟道:“看看她為什麼這麼愛睡?”
牛禦醫一臉不解。
一向沒什麼情緒的紅草也忍不住看裴景舟一眼。
裴景舟便道:“孤懷疑她中毒了。”
牛禦醫大驚:“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她平時沒有那麼愛睡。”裴景舟篤定道。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太子妃今日很愛睡?”牛禦醫問。
“沒錯,今日早上起來時,她就是迷迷瞪瞪的樣子,跟著孤去敬王府待了一會兒,回來的路上靠著孤睡了快兩刻鐘,下了馬車就直奔臥房,一沾到床,立刻又睡著了,連午飯都沒有用。”裴景舟越想越覺得這種情況極不正常,越想也越擔心。
可是牛禦醫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隻看到一個麵色紅潤、氣血旺盛、睡眠極好的太子妃,完全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
說不定太子妃就是昨晚沒有睡好,或者來了癸水之類的。
可太子殿下都說了懷疑太子妃中毒了,他不敢怠慢,必須得慎重對待。
於是他翻看江照月的眼睛、察看江照月的脖頸、檢查江照月的手指,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便給江照月把脈。
裴景舟站在旁邊忐忑不已。
牛禦醫眉頭忽然挑了一下。
裴景舟敏銳地看到了,忙問:“是不是中毒了?”
中毒?
這是中毒的脈象?
不像啊!
可是太子殿下為什麼篤定是中毒呢?
牛禦醫繼續把脈,專心致誌去感受脈搏,用儘畢生所用去分析。
“怎麼樣?”江照月一次又一次出事兒,每一次都是僥幸逃脫,裴景舟真的害怕她再有個三長兩短。
牛禦醫轉頭想說什麼,看到裴景舟的樣子,也不敢貿然下結論,便道:“太子殿下,太子妃的脈象和你所說的有些出入,不若將馬禦醫、楊禦醫叫來,再次確認。”
這……這是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