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警察是傻子?還信你這小毛賊的話?”
“她不信我,難道信你?你褲兜裡還藏著偷來的手機呢!”
黑衣青年臉一黑,嘴張了半天,一個字沒憋出來。
對啊……警察不信警察,信他這個賊?
這邏輯,簡直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他癱著,腦子嗡嗡響,開始琢磨新出路:是詐暈?是裝昏厥?還是直接裝心臟病發作?
一旁,許芊芊臉上燒得慌。
她剛才差點真撥了120……
差點就真信了這個小醜的鬼話。
她不是沒經驗,是太想按程序辦事了。
看到人“疼得動不了”,第一反應就是送醫——可忘了,有些“疼”,是演出來的。
她臉紅得像剛蒸熟的蝦。
原來……不是每個人受傷,都值得被心疼。
有時候,同情心用錯了地方,就是幫凶。
而嚴旭傑,早把這套看透了。
要是許芊芊多曆練幾回,哪能被這種小場麵整懵了啊……
嚴旭傑瞥了她一眼,嗓門一揚:“帶回去!”
許芊芊猛地回神,忙不迭點頭:“好嘞!”
她一把死死攥住那黑衣小子的胳膊,跟抓賊似的,連喘氣都不敢鬆——這回可再不能讓他溜了。
那小子剛被嚴旭傑一腳踹得屁股冒煙,早沒了跑路的心思。
跑?能跑得過他?
就算腿長八尺,也逃不出這人手心。再跑一次,怕不是得挨第二腳、第三腳,連醫院的床號都給你安排上。
人家又不是傻子,犯得著自己送上門挨打?
可他偷偷瞄嚴旭傑那眼神,壓根藏不住怨氣——心裡頭一百個不服。
誰能信啊?一個警察,腿腳比博爾特還利索?
這人不去爭金牌,來當警察是鬨哪樣?
還沒等許芊芊動身,遠處一輛警車“嗚哇嗚哇”就開了過來——是所裡派來接人的,省得他倆拖著嫌疑人再跑一趟。
許芊芊二話不說,把人往支援民警手裡一塞,跟送快遞似的。
警車拐過街角,揚長而去。
她立馬轉頭,眼睛亮晶晶地瞅著嚴旭傑,那眼神就跟剛撿了糖的小孩一樣:“嚴師兄,咱接著巡嗎?”
跟嚴旭傑一塊兒走,她學得比翻書還快。
彆人學理論,她學實戰;彆人看監控,她看嚴旭傑的眼神和動作。
這人簡直像開了天眼——能一眼看出誰心裡有鬼。
她心裡早就把他當成了標杆。
嚴旭傑淡淡一點頭:“走。”
周圍看熱鬨的群眾早就散了。
原本還指望著能吃頓“警察捉賊大戲”,結果發現是個裝死的慣偷。
瓜沒吃上,還嫌這賊不夠厚臉皮——大夥兒心裡都暗爽:早該抓!
警服往人堆裡一紮,倆人轉眼就沒了影。
這兒是市中心,人流密得跟春運火車站似的。
你穿警服進來,沒兩分鐘就被人群吞了。
要不是盯著他倆背影看,根本分不清誰是警察,誰是買菜大媽。
許芊芊掃了一圈人海,忍不住問:“嚴師兄,這幫人裡頭……有可疑的嗎?”
她信嚴旭傑,比信自己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