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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永久的痛(1 / 2)

若故事重演

我想我依然會用我的一切

換明天就算我不在裡麵

可你會明白我對你的永世不變

這是緣

亦是命中最美的相見

彆恨天

笑容更適合你的臉

再一遍

記起從前的一滴一點

彆怨我不在身邊

記住我會在你的心裡麵

我會在你心間

做你心頭血

選自《歎雲兮》

夜幕降臨,超級雷神炮艇拖著滾滾黑煙,如同受傷的鋼鐵巨獸,狼狽地降落在基地狹窄的起降平台上。

艙門剛一打開,濃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就撲麵而來。

“快!擔架!醫療兵!!”拉什迪的吼聲嘶啞而急切,他第一個跳下炮艇,顧不上自己手臂上的擦傷,指揮著聞訊趕來的基地人員。

維爾汀和十四行詩小心翼翼地抬著昏迷不醒、渾身是血的雲茹,她的右腿傷勢觸目驚心,爆炸造成的創傷遠超一般槍傷,肌肉和組織大麵積缺損碎裂,鮮血浸透了臨時包紮的繃帶,仍在不斷滲出。

馬爾翁和菲因也互相攙扶著走下炮艇,兩人身上都掛了彩,神情疲憊而凝重。

雖然突襲行動未能徹底摧毀心靈控製增幅儀,但憑借著超級雷神的強大火力和最後的亡命衝擊,他們成功將增幅儀周邊的大部分防禦工事和駐軍清掃一空,為下一次的致命一擊掃清了主要障礙。這本該算是一場慘勝,但此刻,沒有人有心情去評估戰果。

“讓開!快讓開!”眾人手忙腳亂地將雲茹轉移到擔架上,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基地深處的醫療中心。嘈雜的腳步聲、焦急的呼喊聲、醫療設備的移動聲……打破了基地原有的沉寂。

這陣騷動不可避免地驚動了正在房間裡的阿麗茲和安琪拉。

阿麗茲皺著眉頭打開門,正好看到擔架從門前快速經過,上麵那個蒼白染血的身影讓她瞳孔微微一縮,隨即又迅速恢複了冰冷。安琪拉害怕地躲在阿麗茲身後,小手緊緊抓著她的衣角。

菲因跟在擔架隊尾,臉上帶著傷和濃濃的憂慮。阿麗茲一把拉住了他,語氣生硬地問:“哥,怎麼回事?她……怎麼了?”她甚至不願意叫出雲茹的名字。

菲因疲憊地看了妹妹一眼,聲音沉重:“我們中了埋伏……是利布拉……雲茹姐為了掩護我們撤離,被利布拉的爆炸飛鏢……正麵擊中右腿……傷得很重……”他的聲音裡帶著後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然而,阿麗茲聽完,臉上非但沒有露出絲毫同情或擔憂,反而勾起一抹極其冰冷、甚至堪稱殘酷的弧度。

“哦?”她輕輕應了一聲,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利布拉乾的?”

她頓了頓,然後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吐出足以讓任何人寒心的話:“那——真是——活該。”

“阿麗茲!!”菲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瞬間衝垮了他的理智!他猛地轉過身,雙手緊緊抓住妹妹的肩膀,力道大得讓阿麗茲疼得蹙起了眉,但他此刻完全顧不上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是雲茹!是曾經和我們並肩作戰、照顧我們的雲茹!她現在命懸一線!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啊?!”

菲因的咆哮聲在走廊裡回蕩,充滿了震驚、失望和憤怒。作為兄長,他從未用如此嚴厲的態度對待過妹妹。

阿麗茲被哥哥吼得愣了一下,但隨即眼中燃起更盛的叛逆和恨意,她用力想掙脫哥哥的手:“我說錯了嗎?!她當初讓優萊卡姐姐去送死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今天?!這就是報應!是她欠優萊卡姐姐的!”

就在這時,醫療中心的門開了,維爾汀和十四行詩一臉疲憊和沉重地走了出來。她們剛好聽到了菲因的咆哮和阿麗茲最後那句冰冷的話語。

維爾汀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她看著阿麗茲,灰色的眼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悲哀和深深的無力感,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這個她一直視為妹妹的女孩。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最終隻是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

而十四行詩的情緒則更為激動直接,她本就因為雲茹的重傷和之前的戰鬥而心緒難平,此刻聽到阿麗茲如此無情的話語,湛藍的眼眸中瞬間湧起怒火和失望。

她一步上前,聲音因為激動而帶著顫抖,指著醫療室的門,對著阿麗茲厲聲說道:“阿麗茲!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冷血?!是!雲茹姐是有錯!但她現在付出的代價還不夠慘重嗎?!”

她的聲音拔高,帶著哭腔和憤怒:“維爾汀小姐剛剛和醫療人員確認!雲茹姐的腿……腿保不住了!神經和肌肉組織大麵積壞死!她最好的結果……截肢!終身殘疾!你聽到了嗎?!終身殘疾!”

十四行詩死死盯著阿麗茲毫無波動的眼睛,幾乎是吼出了最後那句話:“這下好了!雲茹她殘廢了!再也站不起來了!你滿意了吧?!這下你解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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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向阿麗茲,也刺向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走廊裡一片死寂,隻剩下十四行詩激動的喘息聲和醫療室內隱約傳來的儀器滴答聲。

阿麗茲站在原地,麵對哥哥的憤怒、維爾汀的悲哀、十四行詩的斥責,她臉上的冰冷麵具似乎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裂紋,但最終,她還是倔強地扭過頭,緊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那挺直的背脊,似乎微微僵硬了一下。

超級雷神炮艇的狼狽返航和雲茹的重傷,如同給基地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雲。

拉什迪老爺子幾乎是不眠不休,立刻著手強化基地的防禦。他每天叼著煙鬥,臉色鐵青地指揮若定:“東麵懸崖的暗哨再增加兩個!信號抑製器功率給我推到臨界值!哪怕耗光儲備能源也得頂著!絕不能讓他們嗅到我們的味道!”

基地如同一個受驚的刺蝟,迅速縮緊,將所有的鋒芒對外,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

醫療中心內,氣氛更是沉重。雲茹持續昏迷,高燒不退,生命體征如同風中殘燭。最刺目的是她右腿處空蕩蕩的床單和厚厚的紗布——那條曾經帶領他們穿梭於戰場、支撐她屹立於指揮台前的腿,永遠地失去了。

幾乎所有人都輪番守在她身邊。

維爾汀會長時間沉默地握著她的手,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傳遞力量;十四行詩無微不至地照料著她的身體,換藥擦拭,動作輕柔得像怕驚擾一場易碎的夢;菲因會帶來找來的稀罕草藥,默默放在床頭;連馬爾翁也會在深夜悄立於門口,投來沉默的一瞥;拉什迪更是每天唉聲歎氣地來回踱步,煙鬥都快被他咬穿了。

甚至連小安琪拉,都努力扮演著“小護士”的角色。她會踮著腳,用小手笨拙地捧著換藥盤,雖然常常拿不穩紗布和藥瓶,卻堅持要“幫雲茹姐姐換藥”,那認真的小模樣讓人心疼。

兩三天後,雲茹終於在劇烈的疼痛中掙脫了昏迷的泥沼。醒來後麵對身體的殘缺和劇痛,她的眼神一度空洞得嚇人,但最終,她還是艱難地接受了現實,甚至還會勉強擠出笑容安慰來看望她的人。

然而,在所有關切的麵孔中,始終缺少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阿麗茲,就像從醫療中心蒸發了一樣,從未出現。

阿麗茲試圖用瘋狂的忙碌來麻痹自己。她加倍刻苦地訓練,汗水濕透衣衫也不停歇;她一遍遍擦拭檢查武器,直到每一寸金屬都閃閃發光;她搶著去站最遠的崗哨,在呼嘯的風聲中放空自己。白天的疲憊能暫時壓製思緒,但每到夜晚,萬籟俱寂時,隔壁醫療中心隱約傳來的、雲茹換藥時壓抑不住的淒厲慘叫,總會精準地穿透牆壁,鑽入她的耳中,化作夜複一夜的噩夢,折磨著她的神經。

她恨雲茹嗎?恨。恨那道命令,恨優萊卡的遭遇。但恨意之下,是更洶湧的迷茫和痛苦。

優萊卡是她最好的姐姐,可雲茹呢?雲茹對她難道就不好嗎?記憶中,雲茹會耐心教她調試設備,會在她受傷時笨拙地給她包紮,會在她被哥哥訓斥時悄悄給她塞糖……甚至,很久以前,在一次慘烈的突圍戰中,是雲茹冒著槍林彈雨把她從死人堆裡背出來的!如果沒有雲茹,她阿麗茲早就成了一具枯骨!

這種恨與愧的交織,幾乎要將她撕裂。

終於,在一個萬籟俱寂的深夜,當所有人都已沉睡,阿麗茲如同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鬼使神差地、躡手躡腳地來到了醫療中心的門口。她猶豫了很久,才輕輕推開虛掩的門,走了進去。

月光透過通風口的柵欄,微弱地灑在病床上。雲茹睡著了,臉色蒼白如紙,眉頭即使在睡夢中也無意識地緊蹙著,仿佛仍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那空蕩蕩的右腿處,顯得格外刺眼。

阿麗茲靜靜地站在床邊,凝視著這個她曾無比敬愛、後又無比憎恨、此刻卻如此脆弱的人。萬千情緒在她心中翻騰,她想伸出手,去碰一碰那張消瘦的臉頰,想去感受一下那是否還有溫度。

然而,手指剛伸到一半,就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了回來。

“我與你,再無交集。”

這句她自己親手斬斷關係的話,如同冰冷的鎖鏈,將她牢牢禁錮在原地。她還有什麼資格來表示關心?

強烈的悔恨和無力感瞬間淹沒了她。阿麗茲猛地捂住自己的嘴,阻止那即將衝出口的嗚咽,淚水卻無法抑製地洶湧而出。她不敢再多待一秒,幾乎是狼狽地、跌跌撞撞地逃離了病房,輕輕帶上了門。

就在門合上的瞬間,病房內再次傳來一聲極力壓抑卻依舊痛苦的呻吟——雲茹的止痛藥效過去了。

阿麗茲的腳步猛地頓住,心揪緊了。她以為會聽到更慘烈的哭喊,但很快,聲音就小了下去,變成了一種極其古怪的、壓抑的、仿佛野獸負傷般的嗚咽。

鬼使神差地,阿麗茲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顫抖著,將眼睛貼近了門縫。

月光下,她看到雲茹竟然掙紮著半坐了起來!額頭上全是劇痛冒出的冷汗,牙齒死死地咬住了自己左臂的胳膊!用力之大,以至於牙齒深深陷進了皮肉裡,甚至滲出了絲絲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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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用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強行壓下那足以讓人崩潰的劇痛,隻是為了不發出太大的聲音,以免吵醒、打擾到基地裡其他的同伴!

那一刻,阿麗茲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所有的恨意、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糾結,在這一幕麵前,忽然顯得那麼蒼白,那麼……可笑。

她看到的不是一個需要她原諒或憎恨的仇人,而是一個即使身陷絕境、承受著非人痛苦,卻依舊下意識地想要保護大家、獨自吞咽所有苦楚的……姐姐。

淚水再次模糊了阿麗茲的視線,但這一次,不再是出於憤怒和悔恨,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疼和理解。

她站在門外,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滑坐在地上,聽著裡麵那極力壓抑的、斷斷續續的痛苦喘息,久久沒有離開。

門內,雲茹咬著手臂,硬生生將又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熬了過去,渾身都被冷汗浸透,虛脫般地鬆開了早已鮮血淋漓的胳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就在這痛苦的間隙,她似乎捕捉到門外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被自己粗重呼吸掩蓋的聲響——像是有人極力壓抑的抽泣,又像是衣料摩擦門板的窸窣聲。

是幻覺嗎?還是止痛藥帶來的錯覺?

她虛弱地側過頭,望向那扇緊閉的房門,聲音因疼痛和乾渴而沙啞不堪,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試探,輕聲喚道:“……門外……是誰?……十四行詩?……還是……阿麗茲?”

她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即使在這種時刻,她也沒有絲毫厲聲質問的意思,那語氣裡甚至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微弱的期盼。

然而,就是這聲溫柔而虛弱的呼喚,對於門外正處於劇烈心理鬥爭中的阿麗茲來說,卻如同最尖銳的警鈴,瞬間擊碎了她剛剛積聚起來的、一點點陪伴的勇氣!

雲茹姐姐聽到她了!雲茹姐姐在叫她的名字!

巨大的驚慌和前所未有的羞愧如同海嘯般瞬間吞沒了阿麗茲!她像是被當場捉住的、無處遁形的小偷,第一反應不是回應,而是逃離!

她猛地從地上彈起來,甚至顧不上會不會發出更大的聲響,如同受驚的兔子般,狼狽不堪地、跌跌撞撞地沿著昏暗的走廊向外狂奔!腳步聲在寂靜的基地裡顯得格外清晰和慌亂。

她一路跑,淚水一路瘋狂地湧出,模糊了她的視線。心臟狂跳得幾乎要炸開,不是因為奔跑,而是因為那無法麵對的巨大心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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