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太緊張，張顯綜的手抖得和篩子似的，不斷在姚嫙的脖頸上摩挲，細膩的觸感讓他的手抖得更厲害，明明是寒冬，張顯綜的手心沁出汗水，拿著項鏈的手指開始打滑。
“要不，我自己來？”姚嫙一直梗著脖子，肩膀酸得厲害。
張顯綜聲音嘶啞：“馬上就好。”
這是他第一次為她挑選項鏈，難得她歡喜，說什麼他也要親手為她戴上，讓她永遠記得這一天。
姚嫙一定會記得這一天，因為沒有哪個好人戴個項鏈能戴到兩腿發酸，她站一天已經很累了，現在開始不自覺地顫抖。
之後就有了現在的場景，兩個人站成一條線，前麵的人腿在抖，後麵的人手在抖，路人若是在外麵看到，估計會以為這二人被雷擊到了。
張顯綜說馬上就好，這個馬上又是一盞茶的功夫，終於她聽到了某人的呼吸聲，是成功戴上項鏈後的輕鬆的吐氣。
“終於好了，謝天謝地！”姚嫙剛剛也是屏氣凝神，現在終於敢大聲喘氣。
張顯綜目光停滯在她的胸前，她今天穿著一件淡綠色的襖子，配上祖母綠的翡翠項鏈，仿佛從森林中翩翩而來的仙子，讓他想到上次她佩戴玉簪的情景，她太適合翡翠之類的首飾了。
“好看嗎？”姚嫙見他呆呆的，好奇問道。
張顯綜回過神，嘴角上揚，“好看。”
“是真的。”他又說。
姚嫙笑了，“你說好看，自然是好看。”
直男的審美沒有質疑的空間，姚嫙就是好奇，他為何執著於給自己買首飾。
等到回到家吃年夜飯，姚嫙似乎懂了。
張萍蓮是第一個發現她的變化，她跟個猴子一樣，湊到姚嫙麵前，盯著她脖子上的項鏈看。
“哇，太漂亮了，我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項鏈，大嫂，你對自己真能下血本。”張萍蓮很少買首飾，可沒少看首飾，大嫂的項鏈至少十兩銀子。
姚嫙不好意思地摸鼻子，說：“是你哥買的。”
“你說什麼？”張萍蓮這次真的要掉下巴，嘴巴張了好半天，還是安杏花看不下去，用手給她合上的。
“娘，你也聽見了吧，我哥送我嫂子一個翡翠項鏈。”張萍蓮聲音大了許多。
安杏花用手抵住耳朵，皺眉：“萍蓮，你娘我的耳朵還沒聾，我能聽到你嫂子說話。”
“大哥，你對我嫂子太好了，我好感動。”張萍蓮都快哭出來了，“我以後也要找這樣的男人。”
安杏花撇嘴，“那估計很難。”
“不是估計，是一定很難。”張貴守強調。
張萍蓮也不惱，她拉住姚嫙的手，撒嬌：“大嫂，你讓我哥也給我買一個好不好？”
姚嫙尷尬地笑了笑：“你不如直接和你哥說。”
張萍蓮對著她大哥哼了一聲，“大哥才不會聽我的，他現在隻聽你的話。”
張顯綜咳了一聲，張萍蓮立馬閉嘴低頭吃飯。
姚嫙低頭吃飯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