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雪出手闊綽,且答應不論能不能把他的小姨子找回來,都會給相應的報酬,這對於缺錢的楚禾來說有著很大的誘惑力。
她拉著阿九,跟著宋聽雪去了趙府。
也就是在交談中,楚禾才知道宋聽雪原來是趙家的贅婿。
在這個時代,但凡是有誌氣,有本事的男子都不屑於上門做贅婿,但宋聽雪提及此事時卻很是坦蕩。
阿九不懂,“贅婿是什麼?”
楚禾小聲說:“就是上門女婿,吃的穿的,都花妻子的錢,以後生了孩子還跟妻子姓。”
阿九時而懵懂,時而又聰慧,“就像我與你一樣。”
楚禾注意到了宋聽雪看過來的眼神,她悄悄地拽了拽阿九的衣角,小聲說道:“你彆亂說!”
趙家是城中首富,宅邸氣勢非凡。
宋聽雪一回府便問下人夫人在哪兒,得知夫人在賬房裡,他眉間一皺。
“榮月身體不好,算賬最耗心神,她怎的又去了賬房?”
下人回道:“有筆賬目出了問題,大小姐不放心,便親自去過目了。”
宋聽雪很是擔心,步伐也不免快了些。
楚禾與阿九跟在後麵,這一路上,她看到了趙府的人對宋聽雪很是尊重,又見宋聽雪與夫人關係很好,猜測宋聽雪這個贅婿並不像是其他人一般讓人瞧不起,反而做的很是成功。
趙家有四個賬房先生,如今都恭恭敬敬的站成了一排,聽著坐在椅子上撥弄算盤的女子的吩咐。
“城西這家布莊的進額少了一成,我記得城西那邊的生意,都是吳先生算的吧?”
三位賬房先生齊齊看向了另一人。
吳先生勉強笑了笑,“是,城西那邊的生意都由我負責。”
“吳先生以前可從來不會算錯賬。”
吳先生趕緊解釋,“定是我近來身體不舒服,一時走神,這才犯了錯,大小姐,這是我的錯,我甘願受罰。”
“吳先生言重了,您為我們趙家做了近二十年的事情了,我還記得我幼時算的第一筆賬,便是吳先生教的我,您對於我而言有啟蒙之恩,不過是一次大意而已,處罰是萬萬談不上的。”
吳先生麵色有幾分動容。
“咳咳……”趙榮月用帕子捂著嘴咳嗽了兩聲,抬眸笑道,“吳先生,您也不用過分苛責自己,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不會把這次失誤放在心上。”
吳先生道:“慚愧。”
“半月前,吳先生與城西布莊的掌櫃去醉雲樓一聚,聽說喝了不少上好的瓊華露,吳先生愛美酒,下次我定會讓人多送上幾瓶上好的瓊華露去您府上。”
吳先生低著頭,汗流浹背。
其他三位賬房先生也收斂了心神,再看眼前這位麵色蒼白,病容卻難掩絕代風華的柔弱女子,心中都緊了幾分。
“榮月。”
宋聽雪踏步而來,也不知是不是沒有感覺到室內緊張的氣氛,他徑直朝著身形單薄的女子而去,握住了她一隻微冷的手。
“你身體不好,大夫說了要好好靜養,不該為了旁的事勞神傷身。”
趙榮月讓四位賬房先生先回去,順著丈夫握著的那隻手的力度,她緩緩站起,眼眸一彎,笑意淺淺。
“我心裡有數,不會勉強自己,隻是看了幾頁賬本而已,沒有大礙。”
趙榮月再看向兩位陌生的年輕男女,“公子和姑娘是?”
宋聽雪介紹,“這是我請來幫忙尋找疏星的高人,阿九公子,楚禾姑娘,這位便是我的夫人。”
趙榮月雖是出身於商賈之家,但溫婉的氣質,反而更像是出身於世家的知書達理的大小姐。
“阿九公子,楚禾姑娘,勞煩你們跑這一遭。”趙榮月福身行了一禮,“我家小妹疏星失蹤一事,想來夫君已向你們提起過,若是能夠尋回疏星,讓我拿出趙家半數家產作為謝禮也可。”
宋聽雪說道:“自從疏星失蹤後,榮月憂思過度,身體也越來越差,可恨我一介書生,生意一事上還得從頭學起,如今也隻是半知半解,許多事情都無法為榮月分憂。”
提起這裡,宋聽雪微微抿唇,再抬眸,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楚禾與阿九身上似的,目光滿是希冀。
“還請二位助我們尋回小妹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