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風聲陣陣,像極了惡鬼哀嚎,添了幾分陰森。
“總之……我剛剛就是在這兒看到了人影!”
楚禾趴在少年背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隻有一雙眼眸看著窗外,伸出手指著的方向,卻隻有樹影重重,至於鬼影,不知去了哪裡。
“阿九,阿九,這個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楚禾抓著他的白發,力氣一重,晃得他腦袋跟著擺來擺去。
阿九神色木然,“這裡有死人的氣息。”
楚禾驚悚,“那就是有鬼!”
阿九說道:“不是鬼。”
有死人的氣息,卻不是鬼,那是什麼?
阿九扭過臉來看她,“楚禾,你很重。”
楚禾腦門上蹦出了一根青筋。
卻見他左眼上烏青一片,生生破壞了少年昳麗麵貌的美感,多出來的滑稽感,可以隨時隨地透出來更嚴重的危險。
楚禾砸人的手出的是快,事後才慢慢的有了害怕。
畢竟這個人殺人的手段可是一次比一次可怕!
楚禾趴在他的背上,不吭聲了,隻有一雙眼珠子轉來轉去,沒有穿鞋的腳上,腳趾一個個縮起來,乖得發慫,慫得可笑。
阿九把她放在了床上,倚靠在牆邊,雙手抱臂看著她穿鞋,沉默的姿態,看起來很像是在想著要怎麼對她下手。
楚禾故意把鞋穿的慢吞吞的,一下又一下偷偷的抬起眼看他。
“如果沒有腳的話,是不是就不用在穿鞋這件事上浪費時間了?”
楚禾背後冒出冷汗,好半天都穿不好的鞋子,在眨眼間就完成好了,她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湊到他的身邊,關心地問:“阿九,你的眼睛還疼嗎?”
阿九說:“不疼。”
他的身體早就和正常人不一樣了,對於疼痛的感知並不靈敏,估計也就隻有那種刺穿身體,捅破血肉的傷口才能讓他皺下眉頭。
楚禾抓住了他腰間懸掛著的小鈴鐺,“你當然要說疼了,如果你說不疼,那彆人怎麼心疼你?”
阿九瞥了她一眼,像是在說他才不稀罕彆人心疼。
楚禾又說:“彆人不心疼你的話,又怎麼會抱抱你,安撫你呢?”
阿九眨了一下眼。
她的歪道理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多,但她口中每說出的一個“道理”,對於不通人情世故的阿九而言,都新奇極了。
於是,阿九說道:“疼。”
楚禾從善如流一般,張開手抱住他,一邊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一邊小聲的安慰,“好了好了,痛痛飛走,阿九的眼睛肯定很快就會好的,大人有大量的阿九,一定是不稀罕與柔弱可憐,膽小聽話的阿禾計較的吧。”
阿九垂下眼眸,麵無表情。
楚禾抬起臉,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不計較……的吧?”
她心底裡也很不確定,故作開朗陽光的笑容變得越來越勉強,很快就要維持不住了。
阿九從鼻尖輕輕的哼出了一聲,接著抬起手,素白的指尖挑開自己的衣襟,又一次露出了白花花,卻結實有力的胸膛。
他一手扣著楚禾的後腦,把她壓進了自己的懷裡,與自己緊密相貼。
楚禾不敢動,他肌膚的溫度傳遞而來,他泛著冷的氣息同樣的席卷而來,漸漸的染紅了她臉上的肌膚。
阿九說:“你與我肌膚相親,我便不計較。”
楚禾:“……哦。”
過了有一會兒,阿九的指尖觸碰上了她的側臉,沿著輪廓線條一路而下,像是在試探什麼,又像是在摸索什麼。
他的指腹緩緩而下,滑過她脆弱的脖頸,撫過她精致的鎖骨,停留在她的衣襟,微微往裡探索。
楚禾身體緊繃。
阿九茫然說道:“你也脫了衣裳,不好嗎?”
楚禾:“!!?”
她趕緊離開他的懷抱,把衣襟攏得緊緊的,“不好!”
再看阿九,他還停留在原地,衣服鬆鬆垮垮,肩頭半露,身形單薄,懵懂無知裡藏著幾分欲,竟好似在釋放著一種快來推倒我吧的訊息。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