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的背慢慢的靠在了牆壁之上,不自覺的張開了手,看著女孩一步步的擠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摟著他。
她一聲不吭,隻把麵龐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不自覺的臉頰又蹭了蹭,與他貼得更緊。
阿九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原本張開的手頓在半空,隨即輕輕落下,虛虛環住了楚禾的後背。
不知為何,氣氛有些奇怪,從她身體傳來的溫度,把他胸腔裡的那顆心臟也融化得黏黏糊糊的。
“阿九,不要死。”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懷中人的微顫,感受到她臉頰蹭過衣襟時帶來的細碎觸感,還有那一聲聲透過胸膛傳來的、帶著依賴的呼吸。
他喉結輕輕滾動,最終隻是收緊了手臂,將她更緊地按在懷裡,鼻尖蹭到她柔軟的發絲,從身體到靈魂都被她一句話揉得軟軟乎乎。
“彆怕。”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沙啞,“你還在這人世,我才不舍得離開。”
阿九低垂著眉眼,瞧著她發間上的綠寶石蝴蝶金釵,隻覺以往從沒有體驗過的人間煙火氣都鑽入了他的靈魂。
若是沒有她,沒了這一份人世的羈絆,他今後做的事情或許比易莫離有過之而無不及,也說不定。
一個好好的陰森森的牢房,那對年輕情侶卻旁若無人的感傷起來抱著互相安慰。
聞人不笑閉了閉眼,勉力忽視掉他們,他問:“金玉緣,你要如何才肯開口?”
一直沒有反應的男人抬起了臉,“讓上官歡喜來問我。”
聞人不笑神情冰冷,“不可能。”
“那你就殺了我吧。”易莫離破罐子破摔,往地上一躺,眼睛一閉,大有一種置生死於度外的無畏無懼。
聞人不笑握緊了手裡的刀,他本就與這個人有仇,若不是易莫離當初陰了他一把,他與上官歡喜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作為男人,他的妻子被人覬覦,他更是恨得牙癢癢,那股鬱氣憋在胸口,幾乎要隨著握刀的力道滲進骨縫裡。
能夠按捺住恨意,讓易莫離活到現在,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可是他又想到了上官歡喜。
她背負罵名,忍常人所不能忍,都是為了滄海洲。
他現在既然身負洲主之責,不能拖她的後腿。
聞人不笑壓下心底的怒氣,吩咐,“去請歡喜過來。”
守在外麵的護衛領命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躺在地上裝屍體的人忽然坐了起來,他抬起骨折還沒有好的手臂,艱難的梳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再抹去臉上沾染的灰塵,整理身上淩亂的衣衫,端正挺拔的坐在地上,從前的瀟灑又回來了幾分。
見到走進來的紅衣姑娘,之前他暗沉沉的眼眸又亮了幾分。
楚禾感慨,“我好像看到了孔雀開屏。”
阿九嘴毒,“我看的怎麼是一隻禿毛雞在咯咯噠?”
聞人不笑薄唇緊抿,周身氣息陰冷。
上官歡喜目光淡淡,“你想見我?”
易莫離道:“彆人說話我不想聽,若是你來盤問,我倒是願意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上官歡喜也不問為什麼,更不拖遝,直接說道:“那就把你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