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與阿九很有默契的都還不想回去,宋鐵牛做的飯菜就是劇毒,哪怕是對食物並不挑剔的阿九也吃不下去。
他覺得,方鬆鶴那人一定就是他的天敵。
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阿九獻寶似的,雙手捧著幾個又圓又紅的野果子送到了楚禾的麵前。
“我挑了許久,就這幾個果子長得又紅又漂亮,還沒有被蟲子咬過。”阿九湊過去,蹭著楚禾的身子,“阿禾,吃。”
楚禾接過了果子,但沒急著吃,放在腿上,又拿出手帕,抓過了他的手,努力的把他被汁液染成紫色的手擦乾淨。
“你一大早的跑出去,就是為了去找這些果子嗎?”
阿九說道:“你這麼貪吃,一天至少得吃三頓才不會喊餓,想必那些毒藥你也吃不下去,我自然就要出去覓食了。”
他低著腦袋嘀嘀咕咕,還主動的張開了指縫,看著楚禾手裡的帕子一點點的將他的手指變得乾淨。
楚禾眼皮子一跳,“所以你是覺得我吃的多了?”
“雖然阿禾吃的多,但也沒關係。”阿九點點頭,隨後淺淺一笑,“我是阿禾的夫婿,我要養你,這是應該的。”
楚禾心跳漏了一拍,還想要和他好好掰扯掰扯,卻怎麼也發不出脾氣了。
阿九又換了隻手伸過去,“阿禾,這隻手也要擦。”
楚禾抿著唇,故意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手,“你沒有手嗎,不會自己擦嗎?”
“我有手,可是我擦得沒有你乾淨。”
阿九看著另一隻被擦乾淨的手,五指打開,皮膚白皙,滑溜溜的,沒有一點臟汙。
他輕輕的笑出聲,“阿禾的手是軟的,帕子是軟的,碰我的時候,力氣也是軟的,我很喜歡,以前從來沒有人為我做過這樣的事。”
聞言,她動作微頓,握著他手的力氣不由得更輕。
“昨天晚上,阿九說還在重陽一般大的年紀時,就要進毒霧森林裡一個人生活了。”楚禾抬眼,低聲問,“你是不是想起過去的事情了?”
阿九鴉羽般的眼睫輕顫,短暫的沉默蔓延,不過片刻,他眼角微彎,笑意盈盈,“沒有呀,過去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小時候的事情也隻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畫麵浮現在腦海而已。”
楚禾看著他的眼眸裡藏著點漣漪,許久沒有回應。
阿九俯下身,與她額間相抵,紅色的眼眸近在咫尺,裡麵都是她的存在,那璀璨的光點,便好似都是因她而起。
“若是我真的有了從前的記憶,阿禾不會就不要我了吧?”
他笑眯眯的,語氣裡也都是毫不正經的起伏,仿佛是開個玩笑,所以才有此一問。
楚禾很快收斂心神,“哼”了一聲,道:“管你有沒有記憶,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我的人。”
“真霸道。”
楚禾瞪他,“你不喜歡?”
阿九眼波流轉,粲然一笑,“喜歡呀。”
他把不知名的野果子剝了皮,送到楚禾嘴邊,笑吟吟的模樣,天真無邪。
楚禾咬了一口,是甜的,不算難吃。
回去的路上,走在林子裡,也不知阿九是不是閒得慌,拿出他做的那支短笛,非說要教她吹笛子。
楚禾之前吹過,效果不怎麼好,她覺得丟人現眼,偏過臉,“我不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