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心中的難為情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那股女子的害羞也都化作了歡喜與期待。
她的手輕輕的解開了少年的頭繩,看著他的白色長發散落,將簡陋的竹床襯得乾淨聖潔。
他的眼眸也好漂亮,縱使世間的寶石再璀璨名貴,也絕對比不上他這一雙紅色的眼眸裡會泛著的光點和漣漪。
阿九眸中星光閃爍,不知為何,在她的目光裡,他反而生出了難為情。
楚禾撫摸著他的一縷發,竟覺自己捧住了高懸夜幕的月光,她的手指又觸碰到了他的麵頰,微冷的觸感,他的身體總是這樣,怎麼也熱不起來。
所以,她有了一種奇怪的衝動,她想他和自己一樣熱起來。
“阿九。”
“嗯?”
“我來教你,夫妻間會做的事情。”
“是肌膚相親?”
“對,肌膚相親。”
少年唇角微啟,“真正的,肌膚相親?”
楚禾忍不住一笑,“對,真正的肌膚相親。”
她捧著他的臉,迫不及待的落下,他已然配合的張開唇,於是她的親吻落下的同時,溫熱竄入,他很快就能被她含住。
在雙方都很配合的情況下,衣物一件件減少,肌膚貼著肌膚,溫差感直令人頭皮發麻,卻也更加促使了身體裡的激素飆升,是多巴胺與催產素等各種作用下,讓楚禾除了興奮,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阿九,也許會有一點疼。”
少年麵色染著朝霞,眼尾泛紅,不知她的這句提醒是什麼意思。
當春日裡的花墜下那一刻,他身子一僵,脖頸輕抬,悶哼出聲,半張臉埋進了雪白的發裡。
楚禾此時此刻,竟然還有閒心冒出來一句:鴛鴦蠱,某種時候確實是個好東西。
她的手柔柔的拂開去粘在他臉上的發,再去親吻少年那漂亮的脖頸線,輕聲問:“還好嗎?”
他眼眸裡霧蒙蒙的,說不出是痛苦還是愉悅,過了一會兒,眼眸眨了眨,雨霧也跟著輕顫。
那蒼白的手搭在了她的腰間,慢慢的用力往下壓。
少年的嗓音又輕又媚,“阿禾,繼續。”
楚禾腦子裡隻剩下了一個想法——
可真是要了命了!
但沒過多久,少年臉色紅紅,兩人麵麵相覷,氣氛一時尷尬。
“阿禾……我……我……”
楚禾抱著他摸摸頭,“沒事沒事,頭一回嘛,都這樣。”
他捂著臉羞憤欲死。
楚禾倒是無所謂,翻身而下,“我們以後再繼續。”
猛然間,少年抓著她的手臂,從她背後壓了過去,那如同月華的長發也裹住了她大半個身子,有些癢。
他不服氣的,貼著她的耳朵,“我還可以。”
事實證明,他有了經驗後,確實是很可以。
明月高懸,夜色清涼。
方鬆鶴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飲酒,隻覺好酒好月,自己卻頗有一種形單影隻的孤寂感。
但轉念一想,他年紀輕輕便出來闖江湖,遇過的不平之事太多,見過的憾事也不少,如今他的兩個朋友結為佳偶,是喜事,他心中的憂鬱消散,反而又多了幾分喜悅。
隻盼人世間的美滿團圓,越多越好。
方鬆鶴又飲了一杯酒,忽然覺得哪裡好像有點不對,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
突然,他驚得站起身,“師弟!”
今天有喜事,二唯馬也吃上了好的,它低頭啃著馬草,忽然見到方鬆鶴,慌忙扭過頭,拿屁股對著他。
對於那一頓讓它差點背過氣的食物,它還記憶尤深。
方鬆鶴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他習慣了風餐露宿的生活,有什麼就吃什麼,他是覺得自己吃自己做的東西沒一點問題,沒想到卻禍害了不少人和物。
推開車廂的門,方鬆鶴與一雙怨氣深重的眼眸對上了。
宋春鳴不知何時早就醒了過來,卻嘴唇烏黑,臉色鐵青,有氣無力,連聲音都喚不出。
而在宋春鳴身前的,是一條盤著身子的小青蛇,它威脅似的齜牙咧嘴,露出毒牙,恨不得從他的身上咬下幾塊肉似的。
原來是在不久之前,楚禾把小青蛇留在了馬車裡,鑒於前麵兩次,每次要和阿九動真格的時候,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作罷,楚禾不想再出現第三次意外,所以讓小青來盯著宋春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