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楚辭白了陳昭願一眼,並沒有打算跟她爭辯這個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的哲學問題。
“說吧,什麼事?”
陳昭願瞄了一眼遊泳池旁邊的躺椅,上麵放著一件白色的浴袍。
一臉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坐下。
坐在泳池中的楚辭本來想動動手指披上那件浴袍,看到陳昭願的動作,隻能無奈的瞥了她一眼。
偏偏罪魁禍首還一臉平靜:“九州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周邊小國邪教死灰複燃,小動作頻繁,國內亡魂太多,無處可去,有生亂的跡象,事務所人手不夠,所以才請你們出山訓練新人。”
“九州地下有異動嗎?”
“沒有,目前一切都在可控範圍之內。”
陳昭願的目光一直盯在楚辭身上。
目光過於赤裸,楚辭感覺被孟浪女輕薄了,忍不住:“你看夠了沒有?”
“沒有。”
陳昭願翹著二郎腿,手托下巴,一臉好奇的看著楚辭。
“楚辭。”
“還有事?”
“現在應該是你最虛弱的時候吧?”
楚辭心中一凜,卻麵不改色:“然後?”
陳昭願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脖子和肩膀。
“你說這個時候,我要是跟你打一架,應該會贏吧?”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陳昭願眼中閃著躍躍欲試的光。
楚辭眯起眼睛,盯著陳昭願,劍眉微挑,淡淡哦了一聲。
“嘭。”得一聲,楚辭身下那條閃著森森寒光的龍尾自池中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上了陳昭願的腰肢,一下子把她拖進了池水中。
泳池平靜的水麵猛地被砸出一個巨大的水花,陳昭願不知怎麼的想起某國國家隊,跳水炸魚隊。
若是比一比哪個水花大,說不定她能贏。
沒有驚慌失措,沒有反抗,目光落在楚辭龍尾的鱗片上,陳昭願誠心讚美道:“不愧是龍啊,這尾巴確實漂亮。”
說著伸手在楚辭那條龍尾上摸了一把。
楚辭像是被觸電一般,抖了一下,幾乎咬著牙喊了一聲:“陳昭願!”
陳昭願輕輕一笑,頭上不知什麼材質的簪子化成一柄利器朝著楚辭的麵門刺去。
纏繞著陳昭願的龍尾刹時甩開,楚辭伸手握住了那支化成利器的簪子。
殷紅的血順著手掌和簪子緩緩滴落到泳池中。
在清澈見底的池水中蕩漾起一小圈漣漪,血色蔓延化開,直至消失不見。
遊泳池水麵上升起蒸騰的熱氣。
陳昭願足尖點在楚辭的龍尾上,借力傾身朝著楚辭踹去。
楚辭沒有閃躲,一隻手握住了陳昭願的腳腕。
一個體溫燙的嚇人,一個體溫涼的嚇人。
楚辭伸出那隻握著簪子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手上的傷口被割的更深了。
楚辭看著陳昭願開口:“這樣解氣了嗎?”
說著鬆開了陳昭願的腳腕。
陳昭願回道:“並沒有。”
楚辭麵色平靜,但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之色:“誰的命都是命,憑什麼他就不行?”
楚辭口中的這個他指的是陳二狗。
陳昭願輕輕落在遊泳池邊上:“憑什麼?憑我玄門一門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她活得太久了,也許是因為太久了,很多事情她都已經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