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種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的聲音說:“姑娘又來了啊。”
“阿渡,許久不見了,煩勞把我送到奈何橋上去。”
陳昭願說著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張符來,貼在了船尾。
擺渡人淡漠的嗯了一聲。
按理說,他這條船隻渡亡靈,但陳昭願她不講理,他還打不過,所以不能按常理。
“阿渡你看上去憔悴了好多。”
“工作哪有不憔悴的。”
以前的人死了大多都因為,戰爭,疾病。
現在的人竟然有不少尋求刺激找死的,哪裡有危險他們去哪裡,這無疑給他們地府加大了很大的工作量。
奈何橋很快就到了。
奈何橋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亡靈,排著隊,等著喝那一碗孟婆湯。
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大喊著:“我不喝,我不喝……”
陳昭願正想歎氣,又是一個癡男怨女……
下一秒那女人大聲嚷嚷著:“我要上去嚇死那個狗崽子!”
女人嚷嚷著跑到了陳昭願身邊。
孟婆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灰布麻衣,一張皺紋叢生的臉,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著手中舀湯的動作。
孟婆隻說了一句:“抓住她。”
兩個沒精打采的鬼差,範無咎和謝必安朝著那女人的方向看去。
那個嚷嚷著不喝孟婆湯的姑娘趁機躲在了陳昭願身後。
謝必安和範無咎這一看不要緊。
“我好像看見那位姑奶奶,快告訴我,是不是我眼花了?”
謝必安問旁邊的範無咎。
範無咎伸出枯長的手,扶額捂眼,緩了又緩。
“不是你眼花,就是陳昭願那位姑奶奶。”
“她又來做什麼?”
“肯定沒什麼好事!”
陳昭願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們就算要蛐蛐我,背著點人成嗎?
因為陳昭願突然現身在地府,讓黑白無常一怔,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那個嚷嚷著不喝孟婆湯的女人跳下奈何橋,劃著小船跑了。
跑了……
一連串動作,麻溜的像是訓練過幾百遍,直把黑白無常和在岸上休息的擺渡人,包括陳昭願都給看呆了。
這女人到底是哪來的一身牛勁啊?
不過,這個陳昭願管不著。
陳昭願轉過身朝著孟婆走去,跑了一個人,孟婆情緒似乎沒有一點波動,還是不緊不慢的把鍋裡的湯盛到碗裡。
捉鬼是鬼差的事,她的事就是煮湯。
“娟兒。”
孟婆抬起頭,一股陰風吹起她額前的一縷白發,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聽過彆人喊她這個名字了。
“阿願,什麼事?”
“我來拿師兄的生辰八字。”
孟婆那雙看起來混濁的眼睛裡透著不解。
“娟兒,彆壓了,你應該也有感覺,壓不住的,沒必要再搭上你一條命。”
“那……他怎麼辦呢?”孟婆的聲音很輕,像是要碎掉了。
“既然是我的師兄,那自然由我來護了。”
“你確定?”
“我死也不會讓他死。”
孟婆放下了手中的湯勺,看著陳昭願神色認真:“阿願,你也不能死。”
陳昭願點點頭:“嗯,大家都不死。”
孟婆遲疑了下,最終還是從懷裡掏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符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