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明輝你們倆個也下來。”
陳昭願說完下了車,一手打著那把黑傘,一手抱著那個骨灰壇。
周家村。
清晨的陽光灑在紅瓦灰牆上,炊煙嫋嫋飄向遠處。
村邊果園裡一樹一樹的雪白,像是冬日初雪掛滿枝頭。
空氣中,清晨泥土濕潤的土腥味,梨花的香味,木柴煙火的味道混雜在一起。
這便是人間煙火氣。
周叔的家鄉猶如他說的那般,是極美。
陳昭願打量了一番這個村子,然後看到六十來歲的男子朝著陳昭願走來。
老人自我介紹說他是周家村村長,負責接待陳昭願他們幾人。
陳昭願他們出發之前,含笑說過周家村這邊都安排好了,直接過來就是。
時過境遷,村長也並不認識周叔,認識周叔的人基本都不在人世了。
農村的墳地不是誰想要埋進來就埋進來的。
若不是含笑安排好,還真是件麻煩事。
村長和陳昭願寒暄了兩句,領著她們幾人來到果園對麵的墳地,指著某塊空地,說這個地方可以給她。
陳昭願四下看了看,還不錯。
村長問她需不需要人手。
陳昭願說不需要,給她把鐵鍬就行。
村長皺著眉頭,給陳昭願找了三把鐵鍬。
陳昭願接過鐵鍬,遞給明輝和陳二狗。
倒也不是不想給村長,主要看他頭發都白了,陳昭願不想攤上個虐待老人的罪名。
然後就讓村長回去了。
陳昭願下巴一抬吩咐陳二狗和明輝:“乾吧!”
陳二狗看著陳昭願:“教官你就不能乾點活嗎?“
“看好了,就再給你演示最後一遍。”
陳昭願握著那把鐵鍬,剛剛鏟碰到地上,鐵鍬應聲而斷。
陳昭願歎了口氣:“我呀是仙女,我要乾點什麼,普通人受不起。”
陳二狗,明輝默了默,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兩個人認命的拿著鐵鍬,一下一下挖著坑。
沒一會兒,兩個大男人很快便把坑挖好了。
楊娜娜站在黑傘下抬頭看著陳昭願:“姑娘,我能問問這個人是誰嗎?”
“一個照顧了我幾十年的人。”
“……”楊娜娜心想雖然我是一隻鬼,可你也不要這麼騙我,幾十年,你看上去才幾歲。
楊娜娜想是這麼想,但不敢說出來。
土坑很快挖好了。
明輝接過陳昭願手中的骨灰壇,放進土坑中。
陳二狗剛剛掩埋好,就看見陳昭願從她那個斜挎包中拿出一塊墓碑來。
她那個繡著精致花紋的包包裡麵到底裝了多少東西?
自從認識了陳昭願,陳二狗的生活就變成了一驚一驚還有一驚。
比起驚訝的陳二狗,從小就生活在修士世界的明輝顯得淡定多了。
明輝淡定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蒲團來,放在地上,盤腿坐下之後開始念經。
和陳昭願站在同一把傘下的楊娜娜,聽到經聲嚇得跳了起來。
作為一隻厲鬼,和尚念經聲最討厭了!
她後悔了,她應該聽陳昭願的話,在車裡待著。
楊娜娜這般想著,就要飄回車裡,卻被陳昭願一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