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常安一臉平靜:“這就要看他自己了。”
盛常安說著走到高陽身邊,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手搖鈴鐺來,在高陽耳邊晃了一下。
陳二狗瞥了蔡瓜瓜一眼問道:“瓜瓜,這個就是道家的法器陰陽鈴嗎?”
蔡瓜瓜點點頭:“是。”
盛常安手中的陰陽銅鈴響了一下之後,高陽的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
“你要回到身體裡去嗎?”
高陽蹲在地上,緩緩起身,看著一邊著急的都流不出淚來的媽媽。
“麻煩您,我要回到自己身體裡。”
蔡瓜瓜有些於心不忍提醒道:“你知道百分九十的燒傷是什麼感覺嗎?”
蔡瓜瓜是煉器世家,蔡家有些弟子操作不當的時候,身上也有過燙傷。
雖然燙傷麵積遠遠沒有這麼百分九十這麼大,但每逢天氣變暖,那塊傷疤就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難受,無法正常排汗不說,那種深入骨髓的癢,那塊皮膚抓爛了都解決不了。
“聽說過,但我父母隻有我這麼一個兒子,好不容易把我供上大學,還沒有儘孝,怎麼能讓他們白發送黑發人。”
再說無論如何,能活他就不想死,誰知道死了要麵對什麼呢?
盛常安冷著一張冰塊臉提醒:“即便你回到自己身體裡,能不能活也是個未知數。”
高陽攥緊拳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自己。
“總得試試。”
盛常安看了高陽一眼道了聲:“好。”
說話的工夫,剛剛急匆匆跑進去搶救他的醫生,從病房走了出來。
看來暫時是穩定下來了。
蔡瓜瓜和陳二狗鬆了口氣,這時跑來一個婦女,手裡攥著一張紙。
護士台的護士看到這個人皺了下眉頭,放下手中的筆,走出來,伸手想要攔住這個人,卻沒攔住。
那個婦女推開護士直接衝到了高媽麵前。
一雙手拉著神情憔悴的高陽媽媽的手,略略彎下腰,抬頭看著她,一臉哀求:“高陽媽媽,算我求你了,你就把這個諒解書簽了吧。”
這婦人說完,看向躺在加護病房中的高陽,又繼續說道:“高陽以後已經毀了,總不能讓嘉駿這輩子也毀了吧!高陽媽媽,您高抬貴手,簽了吧!”
對方這番厚顏無恥的話,讓高陽媽媽氣的渾身直打哆嗦。
蔡瓜瓜,盛常安,陳二狗三個人這會兒聽明白了,這個女人就是新聞裡那個引發火災之後,自己跑了還把門鎖死的男生的媽媽。
剛剛因為盛常安手裡那把陰陽銅鈴,安靜下來的高陽,這一刻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他恨恨的吐出兩個字:“無恥!”下一秒高陽朝著安嘉駿媽媽衝了過去。
剛入這一行不久的陳二狗伸手剛想說點什麼,卻又想起了什麼沒有言語。
高陽現在是個生魂,即便是情緒激動衝過去也做不了什麼。
高陽衝過去罵了一句:“你怎麼有臉來騷擾我媽?”
在蔡瓜瓜和盛常安,陳二狗看來,儘管這聲音很大!
可惜普通人卻一點也聽不到。
就在蔡瓜瓜實在看不下去,想要過去給安嘉駿媽媽兩巴掌的時候被身邊的盛常安一把拽住。
蔡瓜瓜抬頭,看到的是盛常安一張冷臉。
他們其實最好不要介入普通人的因果,最好不要和普通人動手,這一點是事務所硬性規定。
又來了一對夫妻,那對夫妻見狀快步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