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去一把拉開了安嘉駿的媽媽。
然後很生氣的用食指指著她:“你還敢來?彆逼我說難聽的話啊!你們等著吧!等著傳票,你那好兒子最好能躲一輩子不露麵!”
眼見這個男人到來,高陽才鬆了口氣。
安嘉駿媽媽在高陽媽媽一個人麵前還能厚顏無恥的說幾句話。
但這個男人一來,她明顯有些害怕了,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高陽媽媽,灰溜溜的走了。
蔡瓜瓜看著那個安嘉駿媽媽離開的背影,搖搖頭:“真是一家人出不來兩種人。”
陳二狗和盛常安一齊看著蔡瓜瓜。
“這話是這麼說的嗎?”
蔡瓜瓜擺擺手:“不重要,意思對了就行了。”
蔡瓜瓜說完看著高陽問道:“他是誰啊?”
“我舅舅。”
“哦。”
剛剛又是搶救高陽,又是安嘉駿媽媽來鬨事,高陽媽媽都把這個女孩子給忘完了。
高陽舅媽則不同,她這會兒扶著高陽媽媽,給高陽舅舅使了個眼神。
“小姑娘,你剛剛在跟誰說話?”
蔡瓜瓜眨巴了一下眼睛,指著自己道了聲:“我?”說完抬頭看看盛常安。
盛常安回應她的,是萬年不變冰塊臉。
於是蔡瓜瓜的手指指向一邊的陳二狗:“他。”
“你們是?”高陽舅媽看著蔡瓜瓜和陳二狗問道。
“這個小姑娘是小陽的同學,至於這兩位……”高媽媽看著身形高大的陳二狗問道。
陳二狗覺得頭有點疼:“我是她表哥。”
蔡瓜瓜點點頭。
高陽舅媽又看上蔡瓜瓜旁邊那個留著長發的冷臉帥哥。
“你呢?”
“我也是高陽同學。”
高陽舅媽:“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比起高陽舅媽的警惕性,高陽媽媽顯然老實的多了,神情有些呆滯的看向蔡瓜瓜:“謝謝你們來看陽陽啊,隻是現在誰也進不去。”
高陽媽媽說著又望向病床上的高陽。
高陽舅媽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歎了口氣,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來塞到高陽媽媽手上。
正在看著自己兒子的高陽媽媽覺察到手上的東西,有些驚訝,下意識的想要推搡:“你這是……”
“姐,陽陽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多了我們也沒有,你收下,是給陽陽的。”
高陽舅媽說著拍了拍高陽媽媽的手。
“你們也……”高陽媽媽說了幾個字便也說不下去了。
她本想說你們也不容易,還有兩個孩子要讀書。
可是她的兒子現在確實比任何人都需要這筆錢。
自從陽陽那日出事,安嘉駿躲著不肯出麵,他那個爹媽倒是來了,不過不是道歉的,也不是送錢的,而是拿著諒解書,讓她簽諒解書的!
這三天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哪怕這筆錢在重症監護連三天都堅持不了。
她也需要這筆錢救她兒子的命,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隻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能夠輕易放棄。
高陽媽媽點點頭:“好,我收下了。”
高陽媽媽沒有哭,高陽爸爸現在在外麵堅持掙錢,醫院這裡她要撐住,絕對不能倒下去。
高陽見到這番場景,猩紅著一雙眼睛,背過身去,二十歲的大小夥子,咬著牙,一拳打在了牆壁上。
這一拳猶如打在棉花上,他如今是個魂,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