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桃花馬上威風凜凜,
敵血飛濺石榴裙,
番王小醜何足論,
我一劍能擋百萬的兵。”
明輝坐在一邊不動聲色的掃了一圈戲台下麵的看客。
發現有個年輕的女孩子,在一眾現代服裝打扮的人群中十分紮眼,那女孩穿著老式旗袍,小小的身體藏在寬大的旗袍中。
看模樣,那是分所小隊的同事,桑寧。
明輝看著桑寧,很快收回目光,垂下頭,有些困惑,不明白為什麼獨獨她的裝扮和彆人不一樣。
蔡瓜瓜則看看戲台上那個所謂的二少爺正唱的精神抖擻,又看看台下聽得全神貫注的徐少言。
徐少言不光看著,還跟著輕輕哼著。
“你怎麼還聽上了?”
“人家既然請你聽,那你就聽聽唄。”
“唱的好嗎?”戲曲蔡瓜瓜不懂,也完全欣賞不來。
“一般。”
蔡瓜瓜心想:一般,你還聽得這麼認真。
蔡瓜瓜這麼想著,無意中發現盛常安不見了蹤影。
於是往徐少言那邊湊了湊:“盛常安呢?”
不等徐少言回答,盛常安走到蔡瓜瓜身邊坐下了。
蔡瓜瓜幾人一齊不動聲色的看向盛常安。
盛常安坐在蔡瓜瓜身邊,壓低了聲音,麵無表情的說道:“這裡不是高家大院。”
“什麼?”
“鏡中幻境。”盛常安說完抬眼看著台上繼續說道:“台上那位非人非鬼。”
蔡瓜瓜瞥了一眼儘說廢話的盛常安:“那到底是什麼?”
“是魅。”
何為魅?
萬物一生出靈智,便可能生出執念,執念越強,越容易形成一種精怪,那便是魅。
魅者對應貪,貪戀香火,貪戀紅塵。
貪想,妄想,執念成精。
魅最擅長的便是製造幻境,迷惑他人,使得他人喪失神誌,淪為己用。
要破魅製造的環境說容易也容易。
找到它執念所在破開便好了。
戲台上,鑼鼓喧天後,已經進入了尾聲。
台下眾人神情麻木,又不知疲倦的鼓著掌。
蔡瓜瓜幾人象征性的拍了拍手。
轉眼間,台上那個二少爺沒了蹤影。
明輝發現台下看客中,桑寧也沒了蹤影。
盛常安從椅子上站起身道了聲:“走,看看去。”
一路上的紅燈籠在晚風中搖搖晃晃,像是黑夜血紅的眼睛。
盛常安幾人是在西廂房找到的二少爺。
他這會兒站在梳妝台前,身上的戲服和頭上的配飾已經卸去,隻有臉上那濃墨重彩的妝容還在。
梳妝台前的凳子上坐著個穿著寬大老式旗袍的女子。
高家二少爺手中拿著木梳,動作輕柔的給那女子梳Z著頭發。
明輝幾人看清楚了,坐在梳妝台前的那個女人正是他們分所失蹤的同事桑寧。
二少爺給桑寧梳完頭發,彎下腰,扭頭看著鏡子裡桑寧的臉,感歎了一句:“夫人真是漂亮。”
鏡子裡的桑寧,臉上那一雙黑眸毫無光彩,隻是麻木的點頭。
高家二少爺站起身,轉身用那張塗著濃墨重彩的臉麵向盛常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