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桑的哭聲裡,阿爸阿媽不為所動,該乾嘛乾嘛。
多吉被綁了一天一夜之後,放了出來。
又過了好幾天,格桑終於沒有繼續哭了,想來應該耳朵的傷口結痂不疼了,格桑作為一個嬰兒該吃吃該喝喝。
因為多吉並不是青川人,又因為在格桑滿月上他鬨過那麼一場。
所以後來每一場法事都禁止了多吉參與。
有了格桑的事情之後,青川秘宗的法事,多吉也不想參與。
日子就這樣慢慢過,格桑也在慢慢長大,但因為滿月的時候格桑的雙耳耳膜被紮破,他從那一天開始聽不到任何聲音。
當一個嬰兒失去聽覺,生活在一個無聲的世界之後,就意味著她也無法開口說話了。
格桑聽不到,也不會說話。
多吉經常陪在格桑身邊,拉著格桑的小手放在自己喉嚨上,另一隻手指著格桑,教著她發聲:“格桑,格桑,格桑……”
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隻是他並沒有教會格桑說自己的名字,這個舉動便被阿爸阿媽發現了。
為了避免格桑學會說話,阿媽讓格桑喝了一碗藥。
從那以後多吉再也沒有見過格桑。
多吉最後一次見到格桑。
格桑成了一麵鼓。
準確一點來說,格桑的皮做成了一麵鼓。
她的頭骨成了嘎巴拉。
更可笑的是因為格桑,阿爸阿媽在當地備受尊敬。
這一年多吉十八歲,逃一樣的逃出了青川。
考了導遊證,本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回到青川。
卻神使鬼差一般,在二十歲那年又回到了青川,也是這一年阿媽又懷孕了。
又生下了一個女孩。
這次沒有等到女孩滿月,多吉偷走了那個叫央金的女孩。
從此以後東躲西藏。
一直到六年後,他們來到雍州,S城安定了整整一年。
沒想到一年後還是被青川的秘宗找到了。
……
多吉的親生母親臨死之前,把脖子那塊玉牌交給了多吉。
也就是千鈞一發之際,多吉呼喚了他們家族一直以來信奉的那個大人。
再後來,陳昭願出現了,救了他們。
……
多吉的思緒終於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蔡瓜瓜越聽越生氣。
“教官,青川那個秘宗真的是正經宗教嗎?”
“是啊。”
“正經宗教真的會乾這種事?這是什麼年代了啊?”
陳昭願看著蔡瓜瓜:“瓜瓜給我倒杯茶。”
“好。”
蔡瓜瓜站起身,給陳昭願倒了一盞茶。
陳昭願一手端著茶盞,一手拿著茶蓋,撥弄著茶水麵。
不緊不慢的開口:“但凡正經宗教,都不會允許傷害信徒,活人祭祀的。”
“陳老板,我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