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下了車。
青川的風帶著高原獨有的冰涼與乾燥,幾乎沒有一絲濕潤感。
陳昭願終於示意雲梭收起了那把黑傘。
建在青川高原上的這個祭台,方方正正,烏漆麻黑。
四麵插著的黑色旗子隨風飄揚,上麵畫著詭異的符文。
祭台東邊和西邊各自放著一麵鼓。
鼓麵上用不知道什麼顏料,畫著一位戴著麵具的男人,他周身是墨色雲朵。
“教官,你看,那鼓麵上畫的是個男人嗎?”
陳昭願抬頭看了一眼鼓麵上畫著的那個男人“嗯。”了一聲。
“這個就是他們祭祀的邪神吧?”
陳昭願沒再說話,隻是邁著步子從祭台一頭到另一頭,
這個正方形的祭台邊長十米。
祭台四周的風陰冷且硬。
那個叫珍珍的女孩子沒有下車,一眼都不敢看那個祭台。
她坐在後座上,瑟縮在一邊,雙手死死的抓著安全帶,滿是汙泥的指甲都因為用力,邊緣開始泛白。
蔡瓜瓜覺察到車內的動靜,跑了過去,拉開車門,就看到珍珍一臉恐懼的瑟縮成一團。
“珍珍,你怎麼了?”
徐少言走過來看著車裡的珍珍說了句:“那個祭台就是他們父母分屍獻祭的地方。”
蔡瓜瓜聽著徐少言的話,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伸手輕輕關上了車門。
轉過身看著徐少言:“之前你說珍珍身上的傷疤有些是自己弄的,可那些人還是反複折磨她,為什麼呢?”
“是啊,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徐少言這般說著,一行人的目光落在祭台前的那個黑衣少女身上。
陳昭願覺察到這些目光,轉轉過身,朝他們走來。
一行人眼巴巴的看著陳昭願,等著她揭曉答案。
“他們供奉的那個東西是靠這人間的負麵情緒來滋養的。”
“教官說的那個東西是真的存在的?”
“對啊。”
“教官,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聽上去又邪惡又厲害,蔡瓜瓜走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覺得她們教官說的這個東西,她覺得有點熟。
陳昭願看著蔡瓜瓜一時間沒有說話,仿佛在思考什麼東西。
“教官,不能說嗎?”
“這個東西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以你們現在的修為,還是不知道為好。”
陳昭願這般說著,盛常安,徐少言,明輝雖然沒說什麼,但一個個都豎著耳朵聽得比誰都認真。
另外一個世界?
盛常安他們這些人接觸的古籍的確有提及過,不同維度的空間分為三界,上界,人界,鬼界(也就是地府)。
人間的修士通過修行,修到一定的地步之後,可以與鬼界溝通,修至修為大成之後,可以無視空間維度,穿梭三界。
那麼,青川這些被蠱惑的百姓供奉的邪神是來自上界的還是鬼界的?
盛常安握著手中的坤棍,朝著祭台走去,誰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走到祭台中央,足尖點地,騰空而起。
手中那根坤棍高高舉起,帶起高原一陣冷風,坤棍似有千斤重朝著祭台中央狠狠的敲去。
“咣!!!”
黑檀木搭建成的祭台瞬間四分五裂。
碎裂的木板被重力撞擊,飛到了半空中。
祭台中央被砸出一個大洞,陷了下去。
盛常安則穩當當的落在了台下。
所有人都沒有對盛常安這個行為發表任何意見。
陳昭願收回目光道了聲:“走吧!”
徐少言這次沒有上盛常安開的那輛車,而是跟著陳昭願上了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