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楠,我知道,你能看到我們。”
徐少言的目光落在李雅楠左手腕上的傷疤上。
“我們已經見過孫怡安了,你到底為什麼自殺?”
李雅楠聽到孫怡安三個字的時候,垂下眼皮,似乎不想聽到這個人的名字。
盛常安走了過去,徐少言自覺讓開了位置。
茅山最擅長抓鬼,盛常安作為茅山掌門崇陽的親傳弟子,自身對鬼本來就有一種壓迫感。
李雅楠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年輕道士。
聲音很輕帶著死感:“你要來抓我嗎?”
盛常安看著李雅楠還沒開口,就被蔡瓜瓜抓著道袍一把拉到了彆處。
她生怕盛常安來一句:“說,不說打死你。”
蔡瓜瓜蹲下,看著李雅楠左手手腕上的傷疤。
資料上寫著李雅楠是在衛生間割腕自殺的,割了好幾刀。
手腕割的皮開肉綻,道道猙獰。
光是看著也覺得觸目驚心。
“姨姨,疼不疼啊?”
李雅楠看著蹲在她麵前的少女,一雙杏眼看著自己,一臉真誠。
李雅楠有些不解:“不抓我嗎?”
“不抓呀,您都這麼委屈了。”
“你怎麼知道我委屈?”
“不委屈怎麼會自殺呢?”
……
那,委屈什麼呢?
在外人看來,李雅楠家境不錯,自身優秀,找的婆家條件也不錯,還有自小成績就很好的兒子,算得上人生贏家。
可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這些年她過的是什麼日子。
李雅楠的媽媽是老師,父親是高級技工,兩個人教育孩子非常嚴格。
她家客廳的牆壁上掛著一把戒尺。
那把戒尺並不是擺設,打過李雅楠,也打過李亞軍。
小學成績九十九,在很多家長看來已經很不錯了,放在李雅楠家都要被打手心。
因為不是100分。
就這樣被逼著優秀,就連專業,婚姻都是父母幫著選的。
因為家裡管的嚴,就連大學也是在本市上的。
李雅楠這輩子唯一一次叛逆,便是大學時那場戀愛。
可惜也沒逃過畢業便分手的魔咒。
二十五歲那年,她經人介紹,認識了孫怡安。
孫怡安非常有風度,長相,家庭,待人接物都沒得挑。
重點是交往的過程中,孫怡安非常尊重李雅楠。
這個過程在當時的李雅楠看來非常愉快。
她那時候想著,孫怡安也許是她逃離原生家庭的救贖。
交往一年半後,二人結了婚。
若說哪一點不完美,那就是孫怡安太忙了。
總是在忙廠子裡的事情,與她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夫妻生活更是少得可憐,每次都像例行公事一樣。
但除了這個無可挑剔。
倆人婚後一年,李雅楠生了一個兒子孫堯。
也就是生了孫堯之後,孫怡安再也沒有碰過李雅楠。
生完孫堯的那年冬天。
孫怡安的生日,李雅楠和同事調了課,提前下班想要給孫怡安一個驚喜。
隻是沒想到,回家的時候孫怡安卻給了她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