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愛人今日會想不開？”
“我知道陳老板你可能不信，但求求你去看看他，千萬不要讓他想不開。”容悅的聲音裡帶著哭腔，看著陳昭願一臉哀求。
陳昭願看著這個叫容悅的女人，站起身來，身後傳來一聲歎息。
那歎息聲是王小虎發出來的。
“走吧。”
陳昭願坐在駕駛席上，容悅坐在旁邊。
外麵霧很濃，周圍本來清晰可見的建築，這會兒從車裡往外看去，隻剩下一個個模糊的輪廓。
陳昭願默默掏出一張符籙來貼在了車上，然後開始發動車子。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外麵的霧越來越濃，手握方向盤的陳昭願還是一臉淡定的模樣，讓坐在副駕駛上的容悅心安了一點。
一個小時後。
陳昭願那輛車停在了陽光小區五單元門前。
陳昭願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五單元樓大部分人家燈光都已經熄滅，隻有零零散散散戶人家的燈光還亮著。
陳昭願的目光在容悅身上停留了兩秒，沒說什麼，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而容悅幾乎是衝著飄了出去。
陳昭願在自己身上貼了一張符，也跟了上去。
容悅的後事已經辦完，前來吊唁的人，大家難過雖難過，但說幾句安慰的話也就走了，彆人的生活還要繼續，一個人的離去對其他人來說並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容悅的愛人於晨，是個二十多歲，長相有些秀氣的男子。
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後，他抱著懷中容悅的遺像癱坐在門口，一動不動，那雙眼睛裡毫無生機，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容悅快速飄了過去，看著於晨，焦急的喊道：“於晨，於晨。”
隻是活著的普通人又怎麼能夠看到死去的亡魂呢？
陳昭願走過去，看著癱坐在地板上的於晨，對容悅說了句：“彆白費力氣了。”
陳昭願說完這話，容悅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就看到於晨從地上起身。
於晨啪的一聲打開了燈光的開關，房間裡的一下子明亮了起來。
於晨小心翼翼的把懷中容悅的遺像放在一邊的櫃子上。然後轉身走進了衛生間。
很快衛生間的燈光也亮了起來，接著傳來嘩嘩嘩的流水聲。
陳昭願沒說話，從花轎中飄出來的楊娜娜開口說道：“他在洗澡收拾自己。”
容悅隔著衛生間的門，看著裡麵，幾乎快要哭出來，容悅說：“他會死的。”
“他在這世上沒有彆的親人了，他隻有我們。”容悅捧著自己的肚子說道。
楊娜娜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一會兒，於晨下麵圍著浴巾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容悅跟在於晨身後。
於晨走到臥室，開始換衣服，一件件仔細認真，甚至還特意在身上噴了點男士香水。
容悅站在於晨麵前，儘管知道他看不到自己，還是焦急的圍著他，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到這會兒，她們幾個幾乎都看出來了。
於晨想死，想打扮的乾淨體麵的下去見他心愛妻子和那尚未出世的孩子。
陳昭願突然叫了一聲：“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