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這輛載著人與鬼的公交車隨著男人和女人的尖叫聲,衝破了道邊的防護欄,劃破河麵上的冰層,墜入河底。
冬季裡,河水冰冷刺骨。
周鵬強忍著刺骨的寒意,第一時間掄起滅火器砸向車窗。
他很快從公交車破開的窗戶裡遊了出來,往上遊幾下,卻又返回身。
看到車內的徐少言,用力敲了敲車窗。
徐少言聽到動靜比了個OK。
那所有被徐少言定住的鬼都以為自己在水中要重獲自由了。
卻沒想到,那個道士的符是防水的。
哪怕到了河裡,他們也沒有恢複自由。
徐少言在水裡屏住呼吸朝著那個女人遊了過去。
女人不停的掙紮,徐少言沒有絲毫猶豫,一巴掌把人給劈暈了之後,抬眼看著盛常安。
盛常安用口型說了句:你先走。
徐少言想了想掏出一張威力巨大的爆炸符來,塞給了盛常安。
然後和那個叫周鵬的男人,一左一右架著那個女人朝著水麵上遊去。
三個人浮到水麵上之後,周鵬問了句:“那個道長在水底沒事嗎?”
徐少言對盛常安相當有把握,回道:“沒事,咱們先上岸。”
說完,二人架著那女人朝著岸邊遊去。
三個人渾身濕透,冬裝浸了水之後更是沉的要命。
離著岸上還有一段距離,周鵬把衣裳給脫了。
並給了徐少言一個眼神。
徐少言搖搖頭,拒絕脫衣服。
兩個人架著那個女人朝著岸上遊去。
費了一番功夫,終於遊到了岸上。
周鵬喘著粗氣,周圍一陣寒風吹來,頓時瑟瑟發抖。
徐少言倒是麵色如常。
“這位姐姐沒事吧?”
徐少言伸手把了一下女人的脈,道了聲:“沒事,暈過去了而已。”
周鵬聽到這話明顯鬆了口氣。
徐少言沒有想到這個叫周鵬的男人,會折返回來救人。
便問道:“你本來都遊走了,為什麼要返回來?”
周鵬脫下了上身的老頭背心,在手裡擰了一把,看向河麵:“沒有為什麼,能救一個是一個唄。”
周鵬說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覺得更冷了。
周鵬低下頭說道:“七年前,我也是剛剛學遊泳,沒有自信也沒有能力去救其他人。”
那時候他也就是個大孩子,死裡逃生之後,也有一陣子總是夢見河底,被困在公交車裡的乘客,拍打車窗求救的場景。
徐少言扭頭看著周鵬:“我們教官曾經說過,不允許我們犧牲自己的性命去救彆人的性命,因為我們的性命也很珍貴,要救人也要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才能去做。”
周鵬嗯了一聲。
目光始終盯著河麵,手機已經進水,屏幕一片漆黑。
現在幾點了也不知道。
在那輛公交車墜入河裡,河麵上掀起一陣水花之後,現在的河麵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平靜。
徐少言也盯著河麵。
同時口裡在說著什麼。
周鵬頭往徐少言那麵靠了靠,仔細聽了一下徐少言說的話。
這位道長他在數數。
“一。”
“二。”
“三。”
三字剛剛落音,就聽到從河底傳來一聲巨響。
“嘭!!!”
河底炸了!
河麵上掀起一陣巨大的水花。
同時還飛出了一個人。
那個人是盛常安,盛常安踩著河麵飛到徐少言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