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洋，能不能彆換台了？”程程的眼睛都讓不停切換的屏幕給閃花了。
“程程，我蔣叔病了，很嚴重。”
“那就趕緊去醫院看看啊。”程程爬了起來。
“現在不行，得等到天黑了。”
“為什麼？你蔣叔中槍了，住在黑道的私人診所？”
“程程，你能不能收起你的想象力，飛機從起飛到降落總得有時間吧？”
“哦。”程程心領神會了，重新窩回到沙發裡。
孟海洋關掉了電視，程程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孟海洋獨自坐在靜默中。
“今天是除夕，你該回去吃團圓飯了。”
“對不起，今年還是不能陪你過年。”
“有什麼對不起的？”程程翻了個身，背對著孟海洋的後腦勺。
孟海洋差一點就衝口而出說，他要離婚，他要娶她。可是他忍住了，他想他真正的恢複自由身了才有資格給她承諾。
孟海洋來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很是熱鬨，蔣嬸嬸、郝伯伯、雷嬸嬸坐在沙發上，蔣鴻奎坐在病床上邊削著水果，小毛豆正把剝好的橘子放在白俊柔的手中。
“蔣叔，我出差了沒能第一時間來看你，彆生我的氣啊。”孟海洋徑直走到蔣老爺子病床前。
“說的什麼話，工作重要，我怎麼會生你氣？”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我這都是老毛病了，在家吃藥就行了，就是鴻奎這小子大驚小怪非讓我住院，還一住就這麼多天，我早好了。海洋，你去跟醫生說說讓我出院。”
“蔣叔，這我可幫不了你。”
“你怎麼跟鴻奎一樣。”
“爺爺，你又賴皮。”小毛豆跑過去努力的往床上爬。
“好好好，爺爺不說了。”
“海洋，俊柔這些天每天都到醫院來，身體本身就不好彆累著了，你也剛下飛機，回去休息吧。”郝老爺子說。
“是啊海洋，俊柔叔叔嬸嬸來了，今天又是除夕趕緊回去吃年夜飯吧。”蔣老爺子說。
“我今天就不回去了，在病房裡陪蔣叔過年。”
“那怎麼行？聽話趕緊跟俊柔回去。我不用人陪，鴻奎天天杵在這兒我都快煩死了。今天連你嬸嬸也過來了，毛豆他媽等會兒還要來送飯，我這兒人已經夠多了，你回去吧。”
“海洋，聽你蔣叔的，回去吧。我們等會兒也就散了。”郝老爺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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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嬸嬸側過臉用手抹去眼角的淚水，雷老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孟海洋提起放在門邊的旅行箱，打過招呼後走了出去，白俊柔緊緊跟著他。
“海洋，叔叔嬸嬸來了。”
“我知道。”
“這次你去南方見到朵朵了嗎？這次他們沒有把朵朵帶來，我好想她。”
“見到了。”
“你想吃什麼？我讓陳阿姨準備了你最愛吃的清蒸龍蝦，嬸嬸肯定也做了不少拿手菜。我們有口福了。”
“隨便。”
“海洋，你就這麼不想跟我說話嗎？”
“沒有啊。”孟海洋本打算今天陪蔣老爺子吃團圓飯，既然計劃有變當然是回程程那裡。
“我滿心期待你回來跟我吃頓團圓飯，準備了好多天了，你卻這麼冷冰冰的。”白俊柔失望的低下了頭顯得很委屈。
“俊柔，蔣叔躺在病床上，稍不注意就可能沒命，你覺得我還有心情跟你吃什麼團圓飯嗎？”
“對不起海洋，我誤會你了。”
“算了，你自己回家吧。”孟海洋大步走出了醫院大廳。
“海洋，海洋”白俊柔在孟海洋身後大聲的叫著，“海洋，對不起，我錯了。”聲音越來越弱，白俊柔捂著胸口靠在了醫院的玻璃門上。
孟海洋回頭看到白俊柔虛弱的樣子，以前他一定會立刻跑過去，可是這次不知怎麼的卻覺很是刺眼，孟海洋歎了口氣慢慢走了過去，說：“用幫你叫醫生嗎？這裡是醫院。”
“海洋”身後有人叫他，孟海洋回過頭看到了走過來的郝碧嵐。
“碧嵐姐。”
“俊柔，你們夫妻兩個一起來看蔣叔叔？怎麼？不舒服？臉色看起來不好。”郝碧嵐看到了靠在那裡的白俊柔。
“碧嵐姐，我沒事。”白俊柔微笑著。
“沒事就好，我來看看蔣叔叔順便接我爸回去。”
“快進去吧，外麵冷。”孟海洋對郝碧嵐說。
“嗯，你們也快回去吧，俊柔身體弱，吹不得冷風的。”
“知道了。”
郝碧嵐走進了醫院大廳，突然轉過身來叫住孟海洋。
“還有什麼事嗎？碧嵐姐。”
“春節快樂！”郝碧嵐笑著揮揮手。
“春節快樂！”孟海洋看著郝碧嵐拐進了通往電梯的通道。大步朝著醫院大門走了過去。
“等一下。”白俊柔叫住了孟海洋。
“還有什麼事嗎？”孟海洋回過頭來。
白俊柔小跑了過來，拉住孟海洋的胳膊說：“張師傅的車停在那邊。”
“俊柔，我不想回去。”
“海洋，不要在這裡跟我說你不回去的話了，等會兒郝伯伯就會下來了，你應該不想讓他老人家看到我們還站在這裡吧。”
孟海洋跟著白俊柔坐上了張師傅的車。
“叔叔嬸嬸，海洋回來了。”白俊柔一下車就衝著房門喊道。
很快二老就出來了。
“海洋，你回來了。”叔叔顯得很高興。
孟家的餐桌上珍饈美味一應俱全，琳琅滿目很是精致。孟海洋看著這一大桌子的人間美味，毫無食欲。
“海洋，你吃呀。這可是你最愛吃的。”白俊柔往孟海洋的碗裡夾菜，已經壘的老高了。
“我自己來。”孟海洋心裡壓抑極了想要爆發，想吃幾口辣椒發發汗，可是這一桌清淡口沒有一樣能滿足現在的自己。
孟夫人身體弱，孟家的餐桌一向是清淡養生的菜色。孟海洋突然想到中午的那塊焦黑的帶魚，立刻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程程從沙發裡爬起來的時候，屋子已經完全陷入黑暗了，程程隻將走道的燈打開，淡淡的星光式的閃爍著，傑裡米慢吞吞的走了過來。
肚子有些餓了，程程將中午剩下的食物熱了熱坐在餐桌邊吃了起來。
“熱過的飯菜果然不好吃。”程程想起冰箱裡還有早上做好的餃子餡，站了起來走向了冰箱。打開冰箱門，看到裡麵被和孟海洋一起買來的食物放的滿滿的，突然不想麻煩了。
“算了，湊合一下吧，明天再弄。”
“叮咚。。叮咚。。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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