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瞧著她滿臉的不忿,不禁笑出聲來,“怎麼,心裡不服氣啊?要是不服氣,那乾脆彆來道歉啊!”
他神色一凜,接著說道:“我們既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道歉,也不可能原諒你。滾!”
“對了,滾之前把我家朝朝和毛蛋這幾天住院的費用,再加上我們幾個大人的誤工費,一共兩百塊錢,麻煩你結清一下。”
肥婆子一聽要這麼多錢,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毒蛇,一下子跳了起來,尖叫道:“你怎麼不去搶啊!就那點小傷還需要去醫院?”
“我看你們就是擺明了想訛我錢!”
她男人的臉色也陡然一變,語氣嚴肅地說道:“年輕人,有時候做事彆太一根筋,過鋼易折。”
“我們家兩個孩子也被打了,要是照你們這麼個算法,你們是不是也得給我們家賠錢?”
謝宴趕忙拉住氣得渾身發抖、都快忍不住要動手的於月回,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卻話鋒犀利地說道:“喲,我是不是忘了提醒你,我們家孩子身上的傷,可不僅僅是拜你身邊這位瘋婆子所賜。”
“還有你家的兩個孩子!”
說到這兒,謝宴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猛地住了聲,直接把人給轟出去。
看向於月回,叮囑道:“媳婦,你照看好孩子,我有辦法治這家長人了,你等我。”
說完直接推著自行車往外走。
有些懊惱,這一陣子,他一直和村裡人打交道,習慣了村裡凡事都自行解決的模式,以至於都差點忘了,如今可是法治社會啊。
既然如此,又何必跟這兩個蠻不講理的人廢話呢?
這麼想著,謝宴跨上車子,一路疾馳而去。
於月回雖然不清楚謝宴要去做什麼,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直接進屋關上哄孩子去了。
肥婆子被趕出來後,站在門口就破口大罵起來。
她男人望著謝宴遠去的背影,心裡莫名有些發慌。
他總覺得謝宴突然閉嘴離開的舉動透著古怪,可又實在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勁。
這個時候,他隱隱有些後悔,剛剛真該答應把錢付了,省得生出這些事端。
肥婆子對此卻並不以為然,就是一個賤丫頭,打了就打了,誰叫他們動他們家的寶貝孫子。
謝宴騎著車子,一刻也沒停歇,一口氣直接到了公社。
他把車子停在醫院門口,匆匆找醫生要了病例本,便馬不停蹄地趕到公安局。
謝宴腳步匆匆,一邁進公安局的大門,目光急切地搜尋著,徑直朝著負責案件的鄭公安所在的辦公室走去。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每一步都仿佛帶著千鈞的重量。
見到鄭公安後,謝宴趕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說到激動處,雙眼泛紅,著重描述兩個孩子那令人揪心的傷情。
謝宴滿臉悲痛,神色凝重得如同籠罩著一層陰霾,“公安同誌啊,您是不知道,我們家孩子還不到兩歲呀,那麼小,那麼可愛的一個孩子,現在被打成什麼樣了!”
“舌頭就隻連著一點點,在醫院裡大把大把的錢花進去了,可到現在,連話都說不了啊!”說著,謝宴的嘴唇都在微微顫抖,眼中蓄滿了淚水,仿佛下一秒就會奪眶而出。
“我們一家人當做寶貝養著的孩子,就被打成這樣了。”
“最最嚴重的是,這件事給孩子心理造成了極大的創傷。現在隻要一看到大人,孩子就害怕得渾身發抖,整天都躲在屋裡,連門都不敢出。”
“隻要有人靠近,她就嚇得哇哇大哭。我媳婦看著孩子這樣,心疼得眼睛都快哭瞎了,天天以淚洗麵啊!”謝宴越說越激動,雙手不自覺地握緊,身體微微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