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彌遠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本來便因為肥胖而容易出汗的他,剛才由於緊張,整個朝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濕透的朝服貼在身上,顯露出史彌遠一身豐滿的肥肉。看的宋宇想笑又不敢笑。
擦完汗,史彌遠將手帕放回濕透的朝服內,定了定神,對著宋宇一拱手說道“;還請殿下贖罪,是臣魯莽了,殿下若是還有話說,儘可講來,史某定然洗耳恭聽。”
經過剛才那尷尬的一幕,史彌遠變得乖巧了些。不再像剛才那般盛氣淩人,愛答不理。
宋宇看他這態度轉變,知道心中算計八九能成,便故作恭敬的說道“:史相,其實貴公子衝撞竑,竑壓根便沒放在心上。史相不必為此事自責。而且竑出手重傷了貴公子,心中也是深感愧疚。當時竑並不知道對方是您家公子,下手沒個輕重。在此,向史相陪個不是。還望史相莫要再為此事勞神。”
說完雙手在前胸抱拳,上下晃了晃,以示道歉。然後又意猶未儘的說了兩個字“;不過...”
史彌遠一看宋宇如此表態,知道並非故作姿態,心中暗自高興,不過看宋宇最後意猶未儘的樣子,史彌遠也並非傻子,知道宋宇定然是有事相求,
心裡暗道:現在這種狀況,若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好不過。
便對著宋宇同樣一拱手,麵帶微笑的說道“:殿下,殿下如此說,實在是折煞史某了,史某並非小肚雞腸之人,殿下有何事儘管明說。”說完笑嗬嗬的等著宋宇提條件。
宋宇看史彌遠很上道,心中也是欣喜,趕忙回道“;史相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竑佩服之至,其實竑想說的也並非什麼大事,對史相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既如此,太子殿下儘管說來,史某隻要能辦到,定然會竭儘全力。”史彌遠答道。
宋宇見史彌遠說的坦誠,微笑著提出條件“:竑有一位結拜兄弟,數日前,不慎衝撞了史相,因此被關押在大理寺牢裡。其實此事完全是個誤會,還請史相高抬貴手,放出竑這位兄弟。”
“:不知殿下所說何人?”
其實宋宇一說前幾天的事,史彌遠心中早有了答案,不過還是裝模作樣的佯作不知。好給自己留個轉圓的餘地。
畢竟宋宇一提,自己若是認了,麵子上誰都過不去。
宋宇知道史彌遠是裝蒜,不過也沒當回事,微笑著回答道“:此人名叫華嶽。”
此言一出,史彌遠倒沒什麼,不過在其身旁的大理寺卿薛極,卻急忙小聲在史彌遠身旁提醒道“:恩相,這華嶽可不能輕放啊。”
史彌遠聽到薛極的提醒,頓時來了氣。為何?原來這薛極在史黨之中,可謂是智謀之士。
為了逢迎巴結史彌遠,薛極更是絞儘腦汁,屢獻毒計,幫史彌遠排除了專權路上的一個個絆腳石。
除掉華嶽,便是薛極獻計。在史黨中,可謂是最受器重之人,但此時史彌遠聽到薛極的聲音,卻是怒火中燒。
原因無他,今日史彌遠落得如此狼狽,全是薛極計謀敗露之因,設計找假證人,設計陷害宋宇,全是薛極之策。
隻見史彌遠惡狠狠的瞪了薛極一眼,小聲咬牙說道“:住口,本相回去再跟你算賬。”
薛極討了個沒趣,乖乖的閉嘴,夾著尾巴不說話了。
宋宇在一旁聽到他倆的小聲對話,又看到薛極吃癟,心中暗自高興,有心調笑薛極一把,便麵帶微笑的說道“:薛大人,請問這華嶽為何放不得?”
薛極一看宋宇這煞神衝自己來了,心中暗暗叫苦,不過人家是太子,問話你還必須得回答。
便站出位來,恭敬的對著宋宇回道“:殿下,華嶽公然行刺史丞相,實是罪大惡極,故而臣說他放不得。”說完滿臉諂媚的對著宋宇笑。
宋宇看他進套,心中冷笑,麵上依舊微笑著說道“:哎呀,我說薛大人,你這用詞不準確啊。史丞相在這裡站的好好的,何來行刺之說?”
薛極依舊諂笑著隨著宋宇的話往下說道“:殿下,這行刺雖未成功,但確有其事啊。若是不以行刺論處,恕薛某愚鈍,又以何罪論之?”
宋宇哈哈大笑“:薛大人,虧你還飽讀詩書,刺者,不死便傷,你若不信,我用劍刺你一下,驗證一下是不是這個情況?”
薛極看太子在這胡亂解釋,頓時哭笑不得,但仔細一想,自己若是說不是,這太子還真說不好給自己來上一劍...
左右衡量下,薛極隻好昧著良心說道“:殿下,理是這麼個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