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盛章又是三司之中的侍衛馬軍司,也就是說,三司之中,寧宗和史彌遠明裡暗裡,各占一司,剩下一司,卻不知會在誰手中了。說不定。
想到這裡,宋宇心中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莫不是剩下一司,在楊皇後手中?
就在宋宇絞儘腦汁,猜測朝中勢力關係之時,趙國抱著滿滿一壇酒,吃力的走了過來“;殿下,酒酒酒,來了。”說著,‘咚’一聲,放到了盛章麵前。
盛章也不惺惺作態,將酒打開。抻著脖子,低著頭就喝。隻聽‘咕咚咚’的飲酒聲響起。直饞的周圍眾人流口水。
“:哈哈,好酒。”
盛章低頭喝了個過癮。大聲喊叫道“;殿下,且等一炷香時間,一炷香時間過後,盛某若是沒有暈倒,自能澄清清白。”
宋宇點點頭,繼續聊道“;盛大人,史彌遠可知你身份?”
盛章許是喝的太猛,臉色微紅打著酒嗝說道“;若是知道,定然不會讓盛某來此。”
“:本殿下很好奇,你追隨史彌遠,吃香的喝辣的,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為何會不效死命?”宋宇似聊天般,旁敲側擊道。
盛章聽了,咧嘴一笑“:殿下,盛某隻忠於陛下,姓史得,盛某瞧不起他。”
宋宇一聽很是驚訝,瞧不起?這話說得,史彌遠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女人有女人。你這貨竟然瞧不起他?
這話要是讓史彌遠知道,估計能氣的吐血“;那為何盛大人你到現在才澄清?”
“:殿下,方才有史嵩之在旁,不便回答,史嵩之走後,又有小小那姑娘在。故爾到現在才澄清。”
宋宇聽這盛章一語道破了小小身份,笑著問道“:盛大人,本殿下對你的來曆,很有興趣。可否說來聽聽?”
盛章聽宋宇問起自己身世經曆,也不見怪,知道宋宇對自己疑慮未消“:殿下,當年皇上初掌大寶時,小人本是一小小宿衛軍。但皇上卻並未看不起小人。反倒暗中將小人安插到了韓侂胄掌握之下,經過數年時間,小人登上了虞候之位。但沒過多久,韓侂胄兵敗被杖殺玉津園。其心腹黨羽,亦被史彌遠屠戮殆儘,小人由於當時並不屬於韓侂胄死黨,幸免於難。在皇上的授意下,屈身轉侍史彌遠。由於有皇上在身後暗中助力,小人很得史彌遠器重。慢慢的,便成了侍衛馬軍司指揮使。但小人的心,隻屬於大宋,屬於皇上。”說這一席話之時,盛章淚光閃動,似是對自己這十數年來的過往,很是感懷。
“:多謝盛大人告知本殿下這些辛酸往事,現在時辰已到,看來酒中確實沒有迷藥,本殿下也不難為你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盛大人,在我等回臨安之前,需把你暫且軟禁在府中。”宋宇此時信了大半,卻也沒有要放走盛章的意思。
盛章感激的磕了一個頭“:殿下行事小心,實是沒有負了皇上的苦心。隻不過,殿下,這史彌遠可不是個簡單角色,若是長時間得不到襄陽消息,恐怕會有動作。還請殿下小心提防。”
宋宇聽了盛章提醒,知道他是故意拋出問題,隻等自己詢問,便饒有興致的問道“:那依盛大人之意?”
盛章也不故弄玄虛,坦率的說道“:不如讓盛某寫封書信,名言殿下已死,再用他史嵩之的官印蓋章。如此,定能穩住史彌遠。”
宋宇仔細思慮了片刻“:也好,隻不過,這封書信,現在卻不著急寫,待本殿下,了斷了棗陽戰事,再寫不遲。”言罷,對著盛章招了招手,示意他起來。
盛章見宋宇心中有了主意,也不再言語,站起身,被幾個忠義軍士兵押解著向廳外走去。
就在這時,院外跑進來幾個忠義軍士兵,跪在地上,對著宋宇並報道“;殿下,後院發現史府大批女眷。現已被我等集中到廳外,還請殿下處置。”
宋宇擺擺手“:起來吧,將這些人全都關押起來,嚴加防範,待我兩位兄弟回來後,再做定奪。”
那邊宋宇坐鎮史府,有條不紊的處理一乾事務,這邊孟珙更是忙得焦頭爛額。就在孟珙與呂文德剛出史府時,便被門口站的黑壓壓一片的士兵嚇了一跳,待拿出宋宇金牌,與史嵩之印信後,一身著盔甲的將軍才露麵,與孟珙攀談起來。
經過一番盤問交涉,好不容易才勸退了門外的士兵。卻並未放那穿盔甲的將軍離去。
反倒是領著這穿盔甲的將軍,繼續向其他營寨趕去。根據孟珙所知,這襄陽城內共有五個指揮,近兩萬士兵。除了城內,城外還有兩營水軍,與三個指揮得騎軍。自知任務艱巨,兩人幾乎是一路小跑。
三個時辰後,已經入夜,借著滿月的銀光,孟珙呂文德此時正與五個身穿盔甲的將軍,快步向宋宇所在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