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闕撐著額頭,掃了一眼眉眼鎮定的姚蘭枝,問:“一封信,也不能證明什麼吧?”
他就不信,這個小狐狸麵對這樣的情形,會做待宰雞鴨。
姚蘭枝沉聲開口:“這字不是我寫的。”
溫氏拿著那書信不肯讓她接手,她指了指:“筆法不對,用紙也不對,我從不用薛濤箋。”
身邊的朱瑾已經拿來了姚蘭枝平常寫的書冊。
秦時闕既然要來看熱鬨,她也不介意將人給扯進來給自己當個證人:“王爺請過目。”
秦時闕看了一眼,兩個字體果然不一樣。
不過麼……
他盯著姚蘭枝的字多看了看,這筆法,倒是很熟悉。
他無聲彎了彎唇,遞了回去:“的確不一樣。”
那年輕人頓時慌了:“筆法是可以改的!她都與我偷情了,自然是要改變自己寫字的習慣!”
他說著,又道:“而且,我也不隻有情詩的,她還送給我一樣更私密的東西!”
年輕人盯著姚蘭枝的方向,深情道:“蘭枝,雖說你對我無情,但我到底不願意走到這一步,到底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又懷了我的孩子……你不要逼我!”
那李嬤嬤急得不斷給他使眼色,分明之前沒對過懷胎的話,這要是寧王請太醫過來,不就都露餡了嗎!
於是她立刻打斷對方的話:“我看你就是汙蔑我們夫人,否則怎麼隻有這樣一封假書信?我告訴你,你若是汙蔑我們世子夫人,信不信安平侯府剝了你的皮!”
那年輕人果然上道,下一瞬就拋出一顆炸雷。
“誰說我隻有書信的?!”
他從腰間扯了一把,直接扯出來一條肚兜。
豔紅的肚兜,上麵繡了鴛鴦戲水,若是仔細看,能看到右下角還有一隻小小的鳳凰。
男人麵紅耳赤,自證似的:“這個肚兜,也是她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肚兜被掏出來那一瞬,周圍一片嘩然。
“竟然連這種東西都有了,這世子夫人還真是水性楊花!”
“呸,可不是麼,還以為她是個什麼好東西呢,原來昨日捐贈百萬,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啊?”
“明麵上金玉之才,實際上一肚子男盜女娼,不要臉!”
辱罵之聲不斷,溫氏在帷帽下的臉,滿是得意。
她這個歲數了,本來是不用戴帷帽的,但她怕自己的笑容太大被看出來,才特意戴上的。
果然是有先見之明。
溫氏無聲大笑了幾聲,才克製了自己的笑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迫使自己出了幾滴眼淚。
“姚蘭枝!你做這種惡心事情,難道就不怕我兒半夜找你嗎?他才剛走,你就與他人勾結成奸!”
溫氏指著侯府門上的牌匾,再加了一把火。
“若你隻是偷漢子便罷了,可皇上才賜了你‘貞潔烈婦’的牌匾,如今這牌匾就掛在我們侯府門口!”
“你這是欺君罔上!藐視皇恩!”
她將皇帝都扯上,果然引得周圍一片義憤填膺。
溫氏冷笑一聲,直接跪在了秦時闕的麵前。
“今日,老婦人求寧王做主,哪怕告到皇上麵前,也要除了這個禍害,為我們侯府討個公道!像她這種惡婦,就該被浸豬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