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過來告狀,語氣裡滿是抱怨。
姚蘭枝隻一句話:“三妹妹要曆練,且由著她去吧,她不會虧了你們的。”
待得下人走後,朱蕉才冷笑:“都是些牆頭草,如今過來拿著把柄來討好您,倒是忘了自己先前是什麼做派了!”
半年前老鎮國公死在邊關,之後她們可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仰人鼻息的日子。
如今倒是知道風水輪流轉了,可朱蕉這輩子都忘不掉,這群老貨們當時是怎麼擠兌人,連飯菜都克扣,送過來都是餿的!
姚蘭枝還笑她:“那麼大氣性呢。”
她看得開,隻說:“無妨,且由她去鬨,總歸動不到我們的錢。”
朱蕉一想也是,又喜笑顏開,跟姚蘭枝講:“方才我去金玉齋傳話,那掌櫃的說下午有空,屆時帶著賬本過來給您過目。”
金玉齋是姚蘭枝的陪嫁,平常賣金銀各色首飾,一年的進項也有幾萬兩銀子。
不算姚蘭枝手裡最賺錢的,但卻是最省心的。
而這個鋪麵,之前就被溫氏給盯上了。
溫氏嘴裡說什麼:“寧兒拿來練練手,進項不動你的,隻當你這個嫂子拿來給她玩玩,可使得?”
那時候姚蘭枝才嫁進來半年多,懷著賀兒呢,原本也分不開身。
老夫人貪心,趙林舟跟她唱雙簧,語氣格外不樂意:“那是夫人的陪嫁,母親怎可打這個主意,說出去叫外人笑話!”
姚蘭枝隻想著家和萬事興,還要反過來勸趙林舟:“不過是個鋪子,妹妹想要拿去練手也可,鋪子的進項也不必給我,讓她尋常買個小玩意吧。”
爹自幼教導她的,便是女孩要富養。
趙寧月是安平侯府唯一的女孩兒,平常又格外嘴甜,姚蘭枝樂得拿銀子哄人心。
結果這一給出去,就是三年。
前世他們將她敲骨吸髓,最後連個全屍都沒留,連她的賀兒都被野狗啃食!
上上下下,無一人為她們母子掉一滴眼淚!
今生姚蘭枝可不慣著這些個白眼狼們。
收拾完了府上的,姚蘭枝就收回了鋪子。
她的錢,便是打了水漂,也一分錢都不會給這群混賬的!
下午那會兒,金玉齋的掌櫃果然帶著賬本過來。
那掌櫃的姓薛,是個年逾四十的男人,胖乎乎,三角眼,見人先帶笑,但遮不住眼底精光。
“給世子夫人請安。”
姚蘭枝嗯了聲,問:“賬本呢?”
薛掌櫃當時就將賬本雙手奉上,等到朱蕉接過去給了姚蘭枝,他轉動著小眼睛,跟人講:“賬本先前都是三小姐過目,登記在冊的類彆也與夫人先前習慣不同。”
他斟酌著:“夫人若是有不懂之處,可喊三小姐前來詢問,當然,小人也知無不言。”
近日府上傳言甚囂塵上,那薛掌櫃聽得心驚肉跳,尤其是他來之前,已經給府上傳過了信兒。
可不知道怎的,三小姐竟然半句話都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