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虞山頂,夜色如墨。
陸辰盤坐於蓮罡陣中央,身後龍淵劍穩穩的插在石縫之中,劍身流轉的寒光與陣紋金芒交相輝映。
淩晨五點,蒼穹驟然扭曲,五行雷劫的第一道——金係天雷,裹挾著刺目的金光轟然劈落!
那雷柱足有水缸粗細,所過之處空間撕裂,電弧如萬千金蛇狂舞,將整片夜空照得亮如白晝。
雷劫撞擊蓮罡陣的刹那,九瓣石碓轟然震顫,金光護罩表麵漣漪激蕩,竟硬生生卸去七成雷威!
餘下的三成雷力穿透陣法,直貫陸辰天靈。
“噗——”
陸辰噴出一口黑血,渾身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聲。
金係雷電如熔岩般灼燒經脈,他雙目充血,十指深深摳入地麵,玄氣瘋狂運轉,試圖馴服這股暴虐之力。
每一寸血肉仿佛被千刀萬剮,丹田處的玄天令驟然嗡鳴,九瓣蓮紋自眉心浮現,硬生生將雷電撕裂成細碎金芒,緩緩融入四肢百骸。
“玄天不滅,金身鑄骨!”
他低吼一聲,周身毛孔滲出黑血,焦黑的皮膚寸寸剝落,露出玉質般的新肌。
金係玄氣淬體後,他的骨骼泛起金屬冷光,連發絲都鍍上一層淡金。
而蓮罡陣外,被卸去的七成雷威肆虐方圓十裡。密林燃起滔天烈焰,山石崩裂滾落,驚得狼獾哀嚎逃竄。
九虞山巔焦土翻卷,宛如末日降臨。
“這五行劫,比起紫雲界那次,為何竟強了十倍??”陸辰心有餘悸。
金雷劈落的轟鳴震醒柳溪村。村民們衣衫不整地衝出屋舍,望向九虞山方向,驚得目瞪口呆。
“天爺嘞!山神發怒了!”
村口老槐樹下,駝背的王老漢哆嗦著丟掉旱煙杆,枯手死死攥住孫子的胳膊。
“這雷好生蹊蹺,莫不是有妖孽渡劫?”
屠夫張二狗提著殺豬刀擠到人群前,刀尖指向焦黑的山頭,滿臉橫肉因興奮而抖動。
寡婦李嬸摟緊懷中的嬰孩,顫聲道:“我早說過九虞山邪性!那年劉家小子進山打柴,回來就瘋了......”
她話音未落,遠處又一聲悶雷炸響,嚇得她踉蹌後退。
“快看!那雷光裡有人影!”
村塾先生趙文鏡突然高呼,老花鏡滑至鼻尖,手指顫抖著指向雲端。
眾人眯眼望去,隱約見一道身影在雷光中若隱若現,頓時炸開鍋。
“是神仙!神仙在降妖!”
鐵匠兒子牛娃興奮地揮舞火鉗,卻被父親一巴掌拍在後腦:“降個屁!神仙能劈自家山頭?定是邪祟作亂!”
千裡外的山腹中,蠱神教總壇內也聽到了這巨大的天雷聲。
厲千秋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怎麼回事?”厲千秋冷聲問道。
一個黑袍密探連忙跪伏在地,恭敬地稟報道:“啟稟教主,根據蠱鳥回報,九虞山驚現巨大天雷,整個山頭都被劈焦了。”
他猶豫片刻繼續補充:“像......像是某種天劫......”
厲千秋一腳踹開跪伏的情報頭目,黑袍翻湧如毒霧:“九虞山遭雷劈?陸辰那螻蟻也配引動天劫?”
蠱姬裹著紗衣斜倚王座,指尖纏繞一條碧綠毒蛇,嬌笑道:“教主何必動怒?如若是他引動天劫,那趁他渡劫虛弱,奪其神魂煉蠱,豈不美哉?”
厲千秋蛇瞳眯起,揮手召來滅魂幡。
幡麵冤魂嘶吼,他獰聲道:“本座金丹大成,殺他如碾臭蟲,何須等他虛弱?”
“蠱姬,你洗白了等本座歸來——本座要讓他求生不得!”
青竹縣醫院vip病房內,沈琴被雷聲驚醒。
猛地撲到窗邊,見柳溪村方向濃煙滾滾,顯然正在發生著什麼事情。
她慌忙撥通村裡二嬸電話:“二嬸,村裡發生什麼事了,我在縣城都能看到濃煙。”
“琴丫頭,不是柳溪村,是九虞山被雷劈塌啦!天上還有個人影,怕不是鬨鬼......”二嬸的尖嗓門從聽筒炸出。
沈琴手一抖,手機險些滑落。
想起昨晚陸辰問了她很多關於九虞山的事情,她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該不會是陸辰跑去九虞山了吧?”